苏婉清心想,经过她和沈镜昨晚对那个男人的一番挑拨,如果拓跋齐贺转而支持镇北军,未来的结局是否会有所不同?
算了,反正这也不会影响她的情感线,随他去吧。
她一边思考,一边继续敲击着算盘,终于算出了自己挥霍了多少祖产。
每一分每一毫似乎都在告诉苏家的祖先,她这个不孝子孙是多么的无能!
不行,她得想办法弥补才行……
“彩月,我之前不是给了你钱,让你去找一个安静安全的小院,这件事办得怎么样了?”
彩月听到这话,神秘地靠近,小心翼翼地生怕被人听见:“夫人放心,我已经办妥了,绝对没有人知道那里是夫人您的!”
“嗯。”
苏婉清想了想,又拿出几根金条,交给彩月。
“你找人去打听一下牙子,看看有没有其他合适的商铺,无论是成衣店、酒馆、米店、客栈,还是胭脂店,只要稳定、回款快,就都买下来。”
用钱生钱,这是永恒的生存之道。
但为了避免引起注意,这些事情也不能由苏婉清亲自去做。
以她的身份,无论做什么都不可能不引起注意。
“还有,再给我弄几副笔墨和算盘来,我有用处!”
“笔墨?您不是已经有笔墨了吗?”
彩月看到夫人拿出金条、听到夫人要置办产业都没有像听到‘笔墨’二字这么惊讶。
一个从小不沾书墨的人,要这些做什么?
“别问那么多,快去,顺便把品华那丫头叫进来!”
“是。”彩月见自家夫人已经下定决心,便高兴地接过金子去办事。
……
对于新分配来的这些丫头,苏婉清想着能用就用,但重用是不可能的。
一方面,她担心她们与自己太亲近后会受到‘恶毒女配’的牵连,没有好下场;另一方面,她也担心她们是白颜安排的人。
“品华,你去把这张通告交给宁德全,让他贴在所有人都看得到的地方!”
“是,夫人!”
品华与彩月相比,话不多,但显得有些迟钝,也没有多问就去办事了。
她一走,苏婉清又急忙查看了一遍账本,不一会儿头又开始嗡嗡作响。
放下账本,扶着额头皱眉,自言自语:“白颜到底有没有认真记账啊!”
苏婉清深吸一口气,在没有娱乐项目的古代,她只能做一套广播体操来消遣。
等她身心舒畅后,再重新拿起账本,脑子里却突然想到了另一件事。
她在手镯空间里用高科技仪器对枭雄的血进行了实验,发现这药用价值非常了不起。
她只是喝下了几小滴,就解了脸上的毒,而且它还含有丰富的小分子美容元素,内服外用都极易被吸收,所以美容效果令人惊叹……
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如果放在现代,枭雄肯定逃不过被‘专家’研究的命运,死后也得做成标本。
想起那只拥有珍贵体质的‘小橘猫’,苏婉清心中涌起了一丝苦涩。
虽然她自己的命运多舛,但至少还有别的选择。
她现在完全可以直接逃跑,不再去走剧情,余生就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躲躲藏藏一辈子,转眼间,一生也就过去了。
可是枭雄呢?它真的该死吗?
即使沈镜现在不打算杀它,将来也是无法保证的。
它有伤人的记录,这是无法争辩的事实。
若她不助其逃脱,它此生或将永陷棍棒与鞭挞之中,无自由可言。
苏婉清手托腮,冷静地分析了一番。
尽管枭雄曾有伤人之举,但归根结底,还不是人类先自寻死路,将其捕获带入城中?
本是林中之王,难以驯服却强行驯化,幸亏它尚存人性,否则苏婉清那次早已成为其口中之食。
能否……设法将其从华正烨手中救出?
哪怕是暂时将其安置在自己新购置的小院中,待将来再寻机将其送回莽山丛林之中……
京都西街的一家不起眼的小旅馆内,宿醉后的拓跋齐贺已然清醒。
“岂有此理,竟敢戏弄本王!”
旁边的随从不敢多言。
拓跋齐贺抱怨一番后,愤怒地将那张题诗的纸撕得粉碎。
“早该料到沈镜这样谨慎之人,怎会轻易赠出自己的墨宝?写这诗分明是为了嘲讽本王!”
昨夜酒意朦胧,他未细看,只觉得字迹极佳,未曾想到这四句诗竟句句含讽。
拓跋齐贺越想越怒,脸色铁青,几近草木之色。
他生平最厌恶他人质疑他的能力,但现在看来,讽刺似乎不无道理……
沈镜用四句诗暗讽他识人不明,被人出卖还替人数钱!
“你当时既然在场,为何不提醒本王?啊?你信不信本王将你碎尸万段!”拓跋齐贺怒气冲冲地斥责随从。
“殿下,您当时醉得厉害,看完这诗很是满意,立刻就收了起来,属下连看的机会都……”
“闭嘴!”
拓跋齐贺气得浑身颤抖,正要发怒,旅馆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