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已是日上三竿。
苏婉清一时没醒明白,还以为这是在自己的东苑,如往常一样放肆地伸了个懒腰,
不料却被身侧之人扶住了手腕。
“别动。”一个清冷的男声在耳畔响起,苏婉清的头脑瞬间清醒,猛地坐起身来。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淡雅的碧色。
不对,这是锦澜阁!
她的身边,睡着的是沈镜!
苏婉清大惊失色,想要起身逃离,不料沈镜的长臂突然一伸,直接将她揽入怀中,困在了他的怀抱与床榻间。
“侯爷!”苏婉清红唇微张,眼里是藏不住的惊慌。
昨夜——她不是回东苑了吗?
【我他喵就算是晕了过去,这货也应该是叫人把我架回去才符合逻辑,怎么还让我上了他榻了呢?】
沈镜半阖着眼,掩住了满眼的晦暗。
这女人似乎……对自己还不够自信?
“侯爷,您这是——”苏婉清咽了口唾沫,壮着胆子问道。
“闭嘴。”沈镜清冷的眸子对上了苏婉清的慌张。
苏婉清被他看得有些心虚。
【好在并未衣衫不整,想必他喝了那鸡汤,也是刚醒不久,不至于做出什么事来】
苏婉清心一横,面上故作淡定,“侯爷若没什么事,妾身就先回去了,这不,您不是让妾身查查府里的亏空么……”
【忙,我必须很忙】
话音刚落,她谨慎地试图从沈镜的怀抱中脱身,却不料被他更加紧密地搂住。
“夫人终于记起自己是侯府的女主人,这是打算开始主持家务了?”沈镜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威胁,但语气依旧平静无波,“有信心找出账目的漏洞吗?”
苏婉清硬着头皮回答:“当然……是有的!”
“那就期待夫人的佳音了。”沈镜的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难以捉摸的笑容。
苏婉清注视着他深邃的眼神,脸颊泛红,想要坐直身子。
沈镜却按住了她,“别动。”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苏婉清差点气得哭出来。
【美男子就在眼前,我却只能做个名义上的妻子?天啊!!!】
“呃……侯爷,现在时间不早了,您还有其他事情要处理,我就不打扰了。”
“再休息一会儿。”
“啊?”
沈镜轻扯嘴角,“等会儿会有客人来。”
苏婉清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谁啊?”
沈镜挑了挑眉毛,“金国的八皇子拓跋齐贺,你没听说过?”
苏婉清咽了咽口水:【这家伙……突然提起他做什么?】
“我怎么听说,夫人还曾对他有过不礼貌的行为?”
苏婉清回过神来,巧妙地转移了话题,“哪有这样的事?侯爷真爱开玩笑!”
【他是怎么知道的?难道全世界只有我最后才知道?】
沈镜看了她一眼,这个女人当年做的那些荒唐事已经众所周知,她自己却还浑然不觉?
那华正烨可是把这件事当作笑料玩了两年……
“夫人这是记性不好呢?还是感情丰富呢?”
苏婉清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这件事她自己是在彩月那里无意中得知的,如果沈镜也知道的话……那应该是很多人都知道了……
这不是胡扯吗?这又是剧情之外的事了。
而且在剧中,她和金国来的那位八皇子和王妃根本就没有碰面……现在沈镜竟然要她去见他?
真是奇怪。
这件事就不能让它过去吗?
“听说那拓跋齐贺重游故地,都不敢在人多的时候走那条路……”
苏婉清:“……”
【唉,这黑历史……】
【算了,先应付过去再说。】
苏婉清一脸严肃:“侯爷,这些谣言您听得还少吗?不要当真才是!”
沈镜扯了扯嘴角,“不承认也没关系,也不妨碍老朋友相见。”
【这是你该关心的事吗?还让我们见面?怎么,担心自己的头上颜色不够绿吗?】
沈镜的脸色一沉,阴沉着脸不说话。
这个女人……越来越尖酸刻薄了。
苏婉清见好就收,识趣地闭嘴了。
她很清楚沈镜决定的事,很难改变。
她只是很好奇他怎么会突然心血来潮,让她这么一个不受宠的夫人去接待客人……这难道不是白颜的工作吗?
又睡了一会儿,门外的仆人来报,说拓跋齐贺已经到了会客厅。
苏婉清惊慌地坐起来,“侯爷,您确定不让妾身梳洗打扮一下?这样让人看见,丢的是侯府的面子……”
沈镜看着她脸上松松垮垮的东西,似笑非笑,“你随意。”
苏婉清松了口气,沈镜先行一步,她立刻起来整理自己的脸。
虽然有些疤痕已经不稳,所幸没有全部掉干净……
那次进宫赴宴,沈镜已经见识过她那张乱七八糟的脸了……应该不至于怀疑……吧?
整理完毕后,她让仆人进来伺候自己梳洗打扮。
等她穿着正式的服装来到会客厅,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