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若是跟寻常人家比,可以称得上的简陋,但胜在干净。
虞儿给她搬来把凳子,仔细擦了擦才让她落在。
许双柳喝着热茶看向床上的人。
许鹊巧睡的十分不安稳,眉头紧锁,时不时还抽搐一下,像是在忍受着剧痛。
下人进来给许双柳端上来几盘糕点,许双柳正好趁机问一问许鹊巧的状况。
“她的身子大夫怎么说?”
下人垂着头不敢直视主子的脸,小声道:“大夫说姑娘的身上的伤太多,皮肤上的伤许多已经发炎流脓,要治好可能要废一番功夫,她的腿骨也被敲断了,以后不能再行走了。”
许双柳点了点头,这些都是之前料想到的,她感受了一下屋中的温度,道:“这屋子是不是冷了些,你们是地龙不够用吗?”
她可不想被人说苛待,人都已经救出来了,大头都帮了,这些细枝末节上她没心情报复她。
下人摇头道:“不是,只不过大夫吩咐姑娘的伤捂了太久,要见见风才好,奴婢这才没敢烧的太旺。”
许双柳听后便让人出去。
须臾,许鹊巧惊慌的醒了过来,在闻到清醒的空气后怔愣许久,才反映过来自己已经被救出来的事实。
她扯着干裂的唇哑声道:“来人……”
许双柳给虞儿使了个眼色。
虞儿快步走到床边,“奴婢在。”
“你是谁?你不是昨天的丫鬟。”许鹊巧如惊弓之鸟般不顾身上的伤,把自己缩卷起来,害怕的浑身发抖。
虞儿茫然的看向许双柳。
看来不说话许鹊巧是不会安心了。
许双柳淡淡道:“不用怕,你已经安全了。”
果然,许鹊巧一听到许双柳的声音便不再发抖,问:“许双柳?”
“是我。”许双柳看着她慢慢平复下来的恐惧,忽然觉得一阵可笑。
从前两个人是多么水火不容,简直是你死我亡的关系,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自己的声音竟然是许鹊巧的“定海神针”了。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要不要下人给你送点吃的?”
漫不经心的客套话并非是关怀,而是从小到大的修养和气度。
许鹊巧迟疑的点了点头,半晌似是难堪的低下头,用蚊子般的音量道:“谢谢你救我。”
“哈!”许双柳仰天笑了一声,“真不容易,什么时候相府的千金也会跟我道谢了。”
许鹊巧干裂的唇,很快嘴唇便裂开流出血来。
“你尽管笑我吧,你已经救了我,就算打我骂我,我也不会还嘴的。”
或许是被囚禁的太久了,许鹊巧除了喉咙沙哑,就连思维都衔接不上了,说话没有逻辑。
但许双柳却是听懂了,她摇了摇头道:“我没那个闲工夫嘲笑你,更不想打你骂你,不过是说事实罢了。”
下人适时的端着药走了进来,离老远便能闻见苦涩的味道。
许双柳皱起眉,嫌弃的捂着鼻子,瓮声瓮气的问:“不是饭后才吃药吗?”
下人回道:“大夫说姑娘的胃被饿的太久了,已经坏了,这药是温胃的,喝了药才好用饭,便会减少刺激。”
许双柳半懂不懂的“唔”了一声,见许鹊桥眉头都没皱一下就喝了药,随即擦了擦嘴,平静的把药碗递了回去。
她惊讶的问:“不苦吗?”
许鹊桥木然的摇头道:“不苦。”
许双柳不信,让下人把药碗端来,放在鼻尖闻了闻,随即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小脸顿时苦的缩到了一起。
她赶紧接过虞儿递过来的茶狂灌了一口,才道:“你什么味觉啊,这还不苦?”
许鹊桥惨淡的笑道:“苦都吃多了,这算什么。”
许双柳怔愣的望着她,面前的许鹊巧让她觉得陌生,这还是以前的千金小姐吗?还是说她真的脱胎换骨变了个人呢?
不一会,下人们便把许鹊巧要用的饭端了进来。
许双柳打眼看着,只见粥里只有几粒米,清汤寡水的说是米糊也过得去。
“她就吃这个?”
下人深怕许双柳问罪,赶紧解释道:“是大夫吩咐的,说姑娘现在不能吃太多东西,只能喝些糊糊。”
许双柳叹了口气,让她们给端过去。
许鹊巧却对自己吃什么毫无反应,好像只要有口饭吃就很满足了。
她小口小口的吃着,时不时的咳嗽了两声。
许双柳忽然好奇的问:“在里面,他都给你吃什么?”
许鹊桥木然的说:“青蛙汤,杂草,只有我快不行的时候才给我灌些参汤和滋补品。”
许双柳惊讶的瞪大眼睛,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样的日子她连想都不敢想,若是自己恐怕早就撑不住了。
她目光落在许鹊巧那碗露出的半截手腕上,上面疤痕交错,有些已经深可见骨。
许双柳叹了口气,想必许鹊巧也不是没试过去死吧,只不过有人想让她活,她便死不了。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许鹊巧才吃完碗里的粥,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一般,吃完就靠在床上喘粗气。
许双柳想,已经虚弱到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