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
20-22号, 住院。
23号,办理出院手续, 出院。
夏不绯在笔记本上继续写道。
20-22号,住院原因,营养不良, 脱水,昏倒在公园里, 被好心人救下????
夏不绯盯着这条一看就很可疑的记录, 冥思苦想。
可疑的地方:1去公园的原因。(忘记了。)2昏倒的地点。(众说纷纭,因主要证人已缺失。)3将自己送来的那个好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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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不绯无语的看着这几个疑点。
结果绕来绕去不还是回到了原点嘛!她气闷地想道。
不找到那个好心人就什么都做不了,所以,一定要找到他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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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什么来着, ”另一边,年轻人洋洋得意地对迦尔纳说道。“她肯定会想来找你的, 无论如何。”
“”迦尔纳叹了口气。“是吗”他向夏不绯伸出手, 无论怎么努力,他的手始终都无法触碰到夏不绯。
在第一次回应她的召唤之后,凡有呼唤, 随声必至。
最开始回应她的理由业已模糊, 记不太清了, 尔后再无任何迷茫,凡有所需, 万水千山, 纵然知道后果, 他亦一往无前。
这是他表明心迹的一种方式,他的感情如同太阳一般单纯而又真挚,炽热而又高洁,因为自身经历,他表现的并不如白日的太阳那般张扬不羁,而是如同夕阳般沉默温柔。
“现在看你,仿佛一只没法到主人旁边的大型犬类似的。”年轻人哼了一声,“明明间接造成这种情况的就是你。”
迦尔纳持续低落。
“要在那边继续低落随你,要振作起来寻找出路也随你。”年轻人说道,“我可不是她,可不会对你那么宽容。”
“你看出什么来了吗?”迦尔纳问道。
“”年轻人沉默,过了一会,他严肃地说道。“我只是需要一点灵感。”
“什么灵感?”迦尔纳问道。
“为什么她会许下愿望呢?”年轻人说道。“你没想过原因吗?”
“没有。”迦尔纳十分干脆的答道。
“”年轻人面无表情地说道,“我现在倒是有些怀念老头子了不,没什么。”
“啊,你是说她家里人待她不好这一点吗?”迦尔纳恍然大悟,“我以为这已经足够明显,不需要说出来了。”
“”年轻人捂脸,“喂,迦尔纳。”他说道。
“什么事?”迦尔纳问道。
“离开了这里之后,”年轻人十分平静地说道。“就打一架吧。”
“虽然没有什么必要如果你想的话。”迦尔纳说道。“我可以随时奉陪。”
“哼,给我记着了噫,她要去哪?”年轻人说道。
夏不绯不知何时已经在他们说话的当下穿好衣服,准备出门了。
两人立刻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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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坐在这里空想没有任何用处,必须先行动了再说。这么想着,夏不绯穿好衣服出门。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
“喂,妈。”夏不绯看了一眼显示屏,平静的说道。“嗯,是的,我出院了,手续今天才办好没事,死不了,只是一点小问题,可以的话我也想找对方道谢但是现在没有头绪,我正要出门询问。嗯是的。我知道。”她露出了无奈的神情,“是的,是的,我知道,我明白,反正我现在不是还活着么?爸爸那边来电话问我新年怎么安排,你有什么需要吗?好吧,你有什么安排吗?我?我怎么样都行。如果你不方便我就去我爸那边也行,是吗?我也是啊,怎么样都行。嗯,所以就去你那边了?我知道了。”她顿了顿,刚要说什么的时候,电话里传来了‘滴滴滴’的声音。
“算了。”仿佛早已习以为常,她将手机揣进兜里,背上包,然后巡视了一番屋内。
除了她,这里始终都是寂静的。
没有任何多余的声音,也不会有人发出声音,一旦少女选择沉默,这里便迎来了恒久的安静。
“还是如此结局了啊。”夏不绯扯了扯嘴角,说道。“真是讽刺。”
然后她便走出房间,关上门。
“刚刚她们说了什么,你听懂了吗?”留在屋里的迦尔纳忽然问道。
“我是让你有了什么误解吗?”年轻人头疼地说道,“讲道理,我也是个男性啊,怎么可能懂女性的这点小心思喂喂你不要露出这种要我何用的眼神行不行!我也有在思考啦!”
“所以,结论?”迦尔纳问道。
“很不爽啊,”年轻人说道,“那态度,像是对亲女儿的态度吗?搞得我都快以为她是被领养的了不,其实她不是被领养的,我只是顺口说说。”
“实际上,”迦尔纳想了想,说道,“我认为就算是养父母也会比这样好一点从我个人的经历上来看。”
“你是说你的那个养父母吗?”年轻人说道,“我记得你好像还因为他们把弓箭都扔过一次吧?不要这么看我,我好歹也是有千里眼的。”
“”迦尔纳顿了顿。“这只是一部分。除此之外,他们给了我身为父母理应给子女的关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