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有晨起劳作农人,往来石桥,四人移步至河滩浅处,站在鹅卵石上,清水濯足;鱼虾闻香寻芳,鹅鸭扇翅侧目。
“且看吧!人善居几天,人恶去它处。”赵萱萱答李妹妹。
“这里栽有红萝卜,萱姐是为了我的肚子吧?”田间青苗,诱得玉兔馋涎垂吊,一时糊涂:不知是梧桐果好吃,还是萝卜苗美味?
“我这还有些碎银,兔妹可拿去买来吃。”冯小青在自己背篓中,一阵掏摸,摸出一锭五十两银子。
玉兔伸手接过:“谢谢小青姐,还不到午间,一会儿再说。”
心中嘀咕:这是什么东西?蛮坠手的,难道吃些地里长出来的草,要先砸晕那些人?
四女往下游走了几百米,堤岸横生出一棵歪脖子树。冯小青忙用热阳功烘炙,垫上几件自己的旧衣:“师祖奶,你坐。”
赵萱萱哈哈笑着纵上:“大家都坐,赶明儿再为你添置几套新衣。”
因附近有农人耕作,河涧水草丰沛而不显荒芜,杂藜荆棘都劈了去裹菜园或晒干作柴火。
叮叮咚咚流水,凉风徐拂轻抚,云在溪中浮,人在云上坐。稻禾穗香,未闻牛猪粪浊,一度让赵萱萱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变成了凡人?内窥丹田,火球仍在,那十几株仙参,亦已被凝炼成千颗参丹,贮存在各处经脉。谁想偷窃,可没那么容易了;自己的身体,比任何警报器都灵敏。
四女微闭美眸,背脊相依,感受着天地间的物华灵气。就听上游石桥处蹦下一群孩童,嬉笑着入河游水,口唱歌谣:(女)万紫千红草青青/山村处处景色靓/春耕播种心欢喜/留条山歌表心声。(男)留条山歌表心声/阿妹歌声确实靓/好比宋湘写幅字/到处都受人欢迎。(女)到处都受人欢迎/冇谷碾米涯冇成/雌鸡落笼只顾撞/雄鸡难啼凤凰声。(男)雄鸡难啼凤凰声/久闻阿妹人品靓/勤劳孝顺脾气好/耕田种果十分猛。(女)……
歌声柔中带和,慢中带俏,情在歌里,声声带爱。赵萱萱等人难辨歌词,只听曲调,似醉微醺,就只差摇扇晃脑了。
好一阵长唱,歌声未歇,一群孩童已经溯水泅来,有男有女,皆在七八岁至十一二岁之间。男童赤膊裤衩,女童肚兜花裤,游至歪脖子树下,仰头看见四个青春勃发少女,两个衣着光鲜,两个尼服僧髻,跨树而坐,亦好奇睁着妙目望向众孩童。
一男孩窜出水面,走到浅区,仰头叉腰:“喂!你们是哪个村过来的?这树杈我们要跳水,可莫给我坐断了。”
树身离河面约一成人高,用作孩童跳水平台,再是恰适不过;担心被四个成年女子坐断,也情有可原。但这男童不知,四个女子的体重都轻如飞絮,说是坐断,真是贻笑大方了。
当中亦有一女童浮出水面说:“姐姐们,你们恁大个了,快下来,小心摔伤。”
“呵呵……,这小女孩心好,会关心人。”赵萱萱出言夸赞。
这时已有野蛮爱捣蛋的男童上岸爬树,那动作,机敏得像猴子。四女直接从树杈上蹦到三丈堤岸,顺着河流继续往下游踏草而行。赵萱萱的白衣白裤白披风,在今晨准备下山进入村庄时,已经换上了深色绸缎,装束就是后现代的冲锋衣,套上半筒靴,娇媚中带着飒爽。羡煞得李妹妹正想讨要呢,就被这一群孩童搅了大好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