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李静如何忙到天黑才骑上牛,单说赵萱萱往回赶的怪事。
她记得第一天醒来,晌午时间沿着马蹄印往东,后陪李静回河边,她掉入河,自己趁空烤了二十多条鱼,然后往北走,天黑担心虎狼,再次回到河边,李静席地而睡,自己睡在屠杀火场。第二天两人沿河堤两岸走了半上午路,中午烤蛇肉吃,随后窝在牛羊五六里远的草丛中捱到天黑,至晚上大战狼群。
睡到次日巳时方醒,也就是说,算来算去,两人所走的路没有多远。满打满算也只有半天路,半天能走多远呢?又捕蛇又采野果的一路拖延。可是,第三个白天的中午,中饭都没吃的赵萱萱,骑着牛赶到天黑,都没有到达目的地。
天黑星疏,穹庐无月。也许是昨晚战狼太过疲劳,体力没有恢复,赵萱萱胡乱吞了条干鱼,没做多想,就躺在牛背上任它是走是停,自己休息要紧。虽然夜晚上的草原蚊虫特别多,但躺在牛背上总比躺在潮湿的草地上舒服了一点点,所以也就忽视了蚊虫的叮咬。黄牛没得到驱赶,再加上天黑,趴下就地而眠,它一躺下,赵萱萱的‘床位’宽敞了许多,头枕在两个犄角中间,双腿搭在牛肚子上,挺是舒服。
没有李静在旁边聒噪,可周围并没有因此而安静,有蚊子嗡嗡声,有蝈蝈蟋蟀声,还有青蛙在咯嘎个不停……
看似宁静实则嘈杂的夜晚,这个喜欢独来独往的八步赶蝉侠女,思绪飘回到遥远的后现代:跳广场舞的姐妹们,要是知道了自己独斗三百多头饿狼,她们是羡慕呢?还是认为自己在吹牛?前世,虽以盗墓为生,但后来已经痛改前非。二十五岁那年的厄运,差点让自己丢了性命,自那以后的余生都算是赚到的了。可没想到,幸运之神再次眷顾,让自己以穿越的形式再一次重活。在那帮团队人的眼中,自己已经是死去的人了。事实上,后现代的那个时空已经没有了自己,当然认为自己已死,谁又会猜到自己在这个时空里重活呢?没有电话联络,否则可将自己还活着的大好消息告诉他们,并让他们带上工具快点过来,根据这两天观察,这边全部还是未入土的一手货源。
当年,在一深山老林遇见一位神经病大师,掐算自己二十五岁不能到湖泊摸金,那时二十刚出头,年轻气盛,哪会相信这些胡诌八扯的荒唐话。
俗话说:不经一事,不长一智。二十五岁那年,团队恰巧就去了一处湖泊摸金,从此锒铛入狱,差点吃了花生米……
此事后面篇章还能提到,在此就不做详细描述了。草原这边的河畔,躺在牛背上的赵萱萱迷迷瞪瞪,欲睡未睡。就见一朦朦胧胧小矮人踮起脚尖在掏摸烤鱼肉,两个包裹挂在牛角部位,要偷真是再容易不过了。很有灵性的老牛对这个虚线黑夜没有任何反应,抱着破刀睡觉的赵萱萱就更加察觉不到了。
这个黑影昨天晚上就来偷鱼,趁着赵萱萱大战群狼无暇顾及时就来偷,因此今天早上轮到李静偷鱼时,只剩下了十七条。
后来,赵萱萱玄功通天,回来祭祀小女孩的坟墓时,这个黑影才自爆他馋赵萱萱烤的鱼肉很香。
黑影拿了两条烤鱼就走了,也不敢拿多,毕竟数量有限,他一拿,就只剩下了四条干瘪小鱼。赵萱萱浑然不知,渐沉渐重的梦中,做着在深圳‘世界之窗’举行的广场舞比赛,最后自己这帮老姐妹们拿了个亚军……
次日清晨,在鸷鸟的啾叫声中被吵醒,溜下牛背,到河水中一照,脸上脖颈上全是被蚊子叮的红点点,密密麻麻,鸷鸟见了都没胃口下嘴。
找了些青草药涂抹,止了痒,消了包,时间又溜走了一上午,骑上牛再赶路,到了下午申时,才望见了屠杀地方。数里长的青草已被烧出了一片秃地,落满了乌鸦和鸷鸟,殷勤地清理着大地上的污渣,还人间大地干净整洁。来年青草再繁盛,不知情热爱大自然的专家们,又可以在上面撒欢打滚,仰躺在柔软的草地上眺望蓝天白云,咏叹‘风吹草低见牛羊’的波澜壮阔诗文。
隔着两百米,赵萱萱跳下了牛背,抚摸了几下牛头,让它乖乖的等着,明天还要坐你的回程车呢!
然后弯着小腰,像侦察兵一样,小心翼翼蹑手蹑脚来到自己苏醒的那块地方。看见前边河下游有打捞尸体的拓跋族服装人,离着有四五百米远,赵萱萱觉得安全,没理他们,轻轻躺回到自己苏醒的地方。
这样做,她没什么其它祈求,她求的是系统附身,像其它穿越者一样,活得有滋有味,活得风生水起,活得八面玲珑,活得全村老少,甚至整个王朝,没有他的到来就完蛋蛋的那种荣光。
系统,快来吧!第一件事就是搞个大锅,要喝开水,要洗热水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