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正和孙木山纠缠,大半夜的一个男人出现在自个儿回门的闺房里便是什么都没发生有嘴都说不干净,“表哥,奴家相公来了。算我求你了,你要是真的还想和奴家有以后就快走吧,不然他看见了说不得立时就打死了你我二人!”
“他敢!”孙木山一脸不忿,手却轻轻松了。
“他有什么不敢的,西北他不是天么?”芸珠连忙抽出自己的披肩,“从这边的矮窗走,快……”
她吓的面色发白,在孙木山看来却是梨花微雨。而且心中隐隐有一种不可描述的感觉,“表妹,过几日我再来找你,我知你心里有我,我亦不怕强权,你若愿意我随时带你离……”
“晓得晓得,奴家心里有数,你快走吧!”芸珠顾不得他嘴里的污语,忙挥帕子赶他走。
郑桥等了半天不见闺女出来,又听有嘟嘟嘟靴子轻叩木板的声音,不解的回到了自个儿屋里。
司徒空山照着俞氏的话进了最里间儿,里面门扉紧紧闭着。他刚要敲开,却突然听见里头有细微的响动,又有女人轻呼喘息的声音,郑氏醒着?
外头的门忽然应声而开,芸珠吓了一跳,条件反射望向门口,瞧见那人时长冷淡微垂的凤眼。司徒空山也在看她,她躺在床上,头微微垂着,他却发现她肩膀绷直的有些紧,额头上也冒出了些苍白的虚汗。
便径直朝炕上走过去,“你怎么了?”生病了?
他什么都没看见,芸珠心里猛松了口气儿,又摇了摇头,“睡的时间有些长了,有些昏沉,相公怎么来了?”
司徒空山唇微微抿了,又摸了摸她鬓角,“今日你回门,我该来看看。”芸珠心虚,偷偷侧过投避开他眼神。
司徒空山知她一直怕他,似这样年纪的小姑娘怕他应该,如今却都不看他。
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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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氏一早便备好了食材,本以为要浪费了,没想到夜间才正开始了这场回门礼。
芸珠印象里和这位相公处的时间不多,但他应该是个极为高傲的人。却没想到他这样的人居然会与自己父母相处的极好。他脸上的冷漠与刻板也便淡了,甚至总有些浅浅的笑意。
郑家并不富裕,怕旁人闲话嫁了他之后芸珠也从来不敢贴补家里,因此回门宴上的饭菜也只是较往常可口,与高宅的精美菜肴根本无法比拟,他却吃的津津有味。
“很好吃,岳母手艺非同一般。”接受了俞氏的布菜,他甚至还夹了一块酥肉丸子给俞氏。
他的亲近恰到好处,更没有往日在府里那样多的姿态做作,似是给足了自己面子。芸珠坐在他身侧微微有些发滞,又不敢靠他太近,又觉得心内惶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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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休息,司徒空山坐在西北的炕头,那里是她刚才躺过的地方,有一卷小小的发皱,屋里没人,他慢悠悠的侧身躺过去,靠在郑氏之前睡着的那地,拿着一册公文,慢悠悠的翻看。
芸珠回来时看到的便是这幅场景,不敢打扰他处理正事。便将打好的热水置于一旁,自己在镜前开始涂涂抹抹。所有女人都爱美,芸珠也不例外,家贫时便抹些便宜的,如今富贵了万妈妈更舍得给她脸上花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