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不要躲我。你从前说过的话我还没忘,你说过爱慕我,说过只做我的妻……”
芸珠连忙从炕上爬起来起来,又侧开他身子连忙将自己身上的衣服都打理好,“表哥自重。”
孙木山到底是个读书人,血气上头之后才办出那种事儿,微微喘气儿冷静下来。又看一侧的她,鬓发微乱,衣衫胡乱的合在一起,眼眶处微微红晕,低垂着眼睛,又似是委屈,正应了所有形容美人的诗句。这样的表妹,他怎么能放弃?
红袖添香,美人在怀,他如何割舍?
“是我太激动了”又看她似垂薄雾的眼睛,“表妹曾说想嫁我,在我心里,你已是我的妻。”
芸珠心中本来有气,但说到底她先诓的他,便抬起眼睛看他,“奴家已经成了亲便是有夫之妇,表哥熟读诗书,值得更好的女子真心相待。”
对于这个表哥芸珠不像对郑氏那般仇视,他帮过自己,加上小时又有总角之情。
“奴家夫家是官家,这样的事情以后不要再做了。”芸珠理了理衣服,“你快走吧,就当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
她话刚说完,孙木山却突然从身后死死搂住她的腰,意肯诚真,“表妹能忘,我却从来不能忘。你被迫嫁给他,已经是我之过,今日无论如何都要把你带走。”芸珠挣扎不过他,又听他说要带她去汴城,便再没什么好脸,“奴家不去,奔者为妾,再者我已经是旁人的妻子,表哥,你是读过书的人,这些道理都不懂吗?”
孙木山越发狠劲儿的搂她的腰,掐的她甚痛,“那人夺妻之恨我不敢忘,表妹,我亦不会嫌弃你非处子。待我去了汴城谋得官职后,你是我一辈子的正室,谁都越不过你。”
他眸色阴沉,“到时再与这厮清算。”
——
司徒空山处理完所有的事宜,便觉得有些空旷。
天色已经很晚了,今日好像是郑氏回门。他没时间去,中午的时候便着人回了她,还送她珠宝哄。
葛无还见他眉头微皱,以为他在想什么家国大事,“大人在想什么?”
司徒空山看着外头的月色,整个皎白的衣衫被风吹的有种凌然欲仙的感觉,“女人”。
葛无还:……
这日是十五,不论是回门宴还是照着规矩他都应该宿在她屋里。郑氏不过十五的年纪,无论放在哪里都是女儿家该娇宠的时候,也许她会因为他没陪他而生出很多委屈——到底还是个没大的小姑娘。
夜色微微凉,处理了一夜的事儿,他将文书轻轻合上。
又取了件外袍穿上,“我去拜访岳丈一家,不送你了。”
老太太年纪终究是大了,即便找了名医来看身子骨也不若以前那般健朗。便坐在小椅子上,一边哄着满月,一边帮着俞氏剥蒜苗。西北这里的地方规矩,新妇回娘家第一日由女方做东,摆宴请客,第二日则是夫家叫来的酒菜供女方家人来食用。
到第三日回了家,各乡庙里的神婆子都会被请来给这对小夫妻看看脸,说些吉祥话。
前些日子与夷人开战对城中百姓自然没什么影响,除了几个好事儿的纠在一起砸了已经混居在这里多年,早忘了自己个儿族别的夷人的店门或家门。另外的就是司徒空山,郑桥是个男人,对女婿原本的七分不喜就变成了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