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谁知道上了站场,会有那么多肥私的人,连自个儿家上场子用的武器都邋遢了头,偏偏敌手那里一个赛一个冷光锐利,如今却还想与他再交易?
入了门脸色还是坏的。
程氏办事很利落,万妈妈却早了她更些年的经验。原本还略显空旷的宅院如今已填了满当当的仆人,各司其职。外头又有门房看管,到比那州府都要显得戒备森严。
万氏得知他回来的时候忙叫正休憩的芸珠,自己先去了接待。
毕竟司徒家一个大家族还在汴城,为掩人耳目二少爷蓄起长胡,画像也传入过府中。
万氏初见到没多大震惊,只是震惊他腮侧一道爪印,很淡,但离的近了却能看清,“这脸是怎么了?”
葛无还偏头,似不在意的赶紧踏出房门。他脸上的伤虽小但谁看不见,谁敢太岁头上动土指出来。万妈妈指出来的,她不定有事儿,他听见了就不一定了。
万氏只是太惊才问了一句,过头就明白了。
这司徒家的二少爷活到个二十有八都没结亲纳妾,也是急了点儿,“夫人正梳妆打扮,二少爷要去屋里吗?”只是她回去还得提点这郑氏,便是再如何男人家的脸面怎么能随便的乱碰——他不顾忌的在西北娶了一个小门户的,老太太那边却还嫌弃着,那郑氏还如此不懂规矩。
万氏心里头可怜自己从小奶到大的孩子,既然他爱娶就娶了,只是以后这规矩是得好好学了。
他心里却是对那郑氏美色起意,但近日事多便压了下去。如今被万妈妈一提又想起洞房那日,“不必了。”又问,“郑氏这两日在做什么?”他新婚日冷落她,该不会每日以泪洗面?
万妈妈答道,“昨个新买了成衣,夫人身材娇小,不大合身,今儿便请了裁缝,大早上一直到刚刚才歇了……”
司徒脸色微僵,“裁了几身儿?”
话落原本在屋外的葛无还突然入了屋内,“有书信,兴许过几日有汴城的使臣要来。”又附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
他人刚回来又要走,万氏不敢打扰两人正事,连忙送两人出门。
出了小厅葛无还抬头,却正对廊外一抹石榴色裙角。目光触及而上,是盈盈一握的腰身,再往上便是不可言说的地方。他目光偏移——又不自觉落在那张脸上,原本的西北小妇换了玉石金钗,配那张国色天香脸,艳色端贵的石榴裙,竟也有种华贵无匹的味道。
司徒空山只沉了眸。
芸珠在走廊对面,能看见他们走过去却要远,又见两人都一副急匆匆的样子,便微微弯腰躬身——她识的自己丈夫,旁边儒生模样的人却不认识,又望了一眼。待走到万妈妈身边,两个人已经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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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户回了汴城之后,就将芸珠的画册呈给了孟宗。
“属下到西北的时候觉得此女甚美,本欲带回孟家图谋以后,没料到中途被人插手截胡,也因如此属下了解到原来今次西北已换了掌权人……”,他正给座上的孟宗报事,屏风后却又走出一女,穿着时下流行的广袖裙,白衣上绣了几株妖艳的红梅,朱唇一点,粉光不似面。
“小姐”,周户向孟婉行了礼。
素手将那画册拿了过来,孟婉轻轻翻着。周户为了不被斥责,回来的路上随意找了几个美貌女子充数,美则美,都少了几分灵气,又翻到一页,定住目光道,“此女呢?”
周户一回忆起当初脸上就觉得疼,只诋毁道,“那就是个夯汉,满脸胡子邋遢的,只凭着几分武力暂时拿了西北。局势都看不清楚,哪里晓得咱们孟家?”
孟婉秀眉还未松开,继续看册上的美人。画师画人都会美上三分,可这家女不出画就有股味道,那是一种无害的美,这样田间里眉宇无忧女子天生看着就让人想保护——也更想争夺。
色之一字孟婉试过,更知道这东西对权力巅峰的男人们意味着什么。有时它是可有可无的东西,有时却非夺不可,皇家更是先例不少。
孟婉眸光微动,突然想到一个能解开现如今孟家困境的极好主意。
挥手示意周户先退下,
待屋内只剩父女二人时又走近孟宗身侧,“父亲说我孟家如今最缺什么?”
孟宗皱眉思忖,片刻后道,“强权。”
孟家有权,可这些权力都是建立在天子宠爱之上。天子亦只能在皇宫中保护他们,一但离了皇宫,就如那日孟家满门被屠一样,脑海中忆起当初,孟宗将手狠狠的锤在一侧。
“如今你我父女二人如同在火石上行走,周能司徒家乃至刘嗣,与父亲都有旧怨,朝堂上我们依附那位只图享乐,根本是个无能的。若不再给自己打算,怕会走了前人老路。“
大周之前还出了个华端夫人,容貌秀丽无双,家族自也是鼎盛之家才能培育出这样一个女人。可那家人忒无远虑,扒付上两方豪强便以为高枕无忧,最后落得现在整个汴城年幼儿童都不晓得那百年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