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面的药涂在你的伤口上,能好的快一些。”
“辛夷小姐,奴婢卑贱,用不得这么贵重的药。”翠翠想要推脱。
她就是个丫鬟,从小被磕磕打打惯了,这点儿伤对她来说都不算什么的。
云辛夷手中的药怕是比她这个人都要值钱了,她当然不能要这么贵重的东西了。
谁知云辛夷二话不说就塞进了她的手中:“你亲自上药,我盯着你,别想偷奸耍滑。”
这药对她来说并不算难配,既然翠翠现在帮她做事,那她就没有对自己人吝啬的道理。
捏着药瓶,翠翠心中划过一阵暖流,还从未有主子愿意对她这个丫鬟这么好。
她走到椅子上坐下,将药涂在了自己的双膝上,被药覆盖的地方,很快便散发着淡淡的凉气,将她膝盖上的刺痛抵消了不少。
这么好的药,翠翠认定了它并不是自己这种人买得起的。
云辛夷也没解释若是穷苦之人去了云字医馆,这种药都会白送给他们的。
翠翠念着她的恩情也好,这样才会更加死心塌地地帮她对付敌人。
看着翠翠上了药,云辛夷又让她每日都来找自
己取药,直到伤口好了为止。
先前翠翠是为了活命才找到的云辛夷,此时她却是真的感动到说不出话来了。
原来当辛夷小姐的丫鬟,是件让人如此幸福的事情。
将翠翠送走后,东方驷也回来了,赵明在屋中大闹着要将翠翠狠狠打一顿。
在府中作威作福惯了,他还从未见到过敢泼自己一身水的人。
东方驷可不愿惯着他的毛病,直接亮出了自己腰间的长剑,让他在闭嘴换衣裳和挨一剑中间选一个。
赵明当即就吓傻了,哆哆嗦嗦地拿起一旁的衣裳,默默换了起来,东方驷抱着剑站在屏风旁,一眼都不想看赵明。
这么蠢笨的人,竟然能活到现在,真是让他大开眼界了。
听着东方驷将赵明狼狈的模样时,云辛夷笑的直打滚,她早就料到了赵明是欺软怕硬的怂包,却没想到小叔不过是亮出了自己的长剑,赵明竟然就害怕了。
笑过之后,云辛夷也冷静下来,坐在圈椅中说:“赵明想要偷听我们的计划说给县丞听,不如我们就将计就计,在不经意间让赵明听到。”
“县丞不会那么轻易就相信赵明的话的,他定然会觉得
这其中有诈。”东方驷阅人无数,那日见到县丞时,他便看出了对方的性子。
县丞不怕他们,却也不敢与他们公然撕破了脸皮,就是担心他们还留了后手。
“不如我们就真假参半,让他们去猜。”云辛夷想着那些跟东方驷一样来巡盐的人,他们也都陆陆续续被找到了。
左右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倒不如将计划告诉县丞,让他去猜他们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东方驷不置可否,他们的确没有那么多时间了。
隐阁的人曾去城外的村子中看过,那里面只剩下了一些老弱妇孺,村子中的青壮年都被抓走了。
至于抓去了哪里,结果可想而知。
先前那几具尸体,就是县丞对他们暗戳戳的警告。
“就按你说的做,不过今晚我们需要偷偷去官府,看看能不能找出真正的账本。”东方驷也没忘了他们一开始计划好的事情。
云辛夷点了点头,东方驷的武功在武林中都是一顶一的,有他在,绝对不会出意外的。
商量好了计划,两人便静静地等着天黑的到来。
而赵庭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努力维持的家终是要散了,难
得没有再叫府上的主子一同去花厅用晚膳。
但云辛夷还是拉着东方驷与赵庭一起用了晚膳,临走时,云辛夷拉着赵庭的手,坚定地说:“伯父,不管旁人怎么说,您都是我心中最敬佩的人。”
能撑着赵家这么多年,就算不与官员们勾结,也让赵家做到了江南首富的位子上,但是这一点,她就很是敬佩赵庭了。
听着侄女安慰自己,赵庭难得的红了眼眶,他活了几十年,竟还要被辛夷这个小辈安慰。
他摸了摸云辛夷的脑袋:“辛夷,伯父都明白,就算没有那些白眼狼,伯父还有你这个亲人。”
站在门口伺候几人的管家听到赵庭说“白眼狼”时,眼中划过一抹震惊,好端端的,家主大人怎么忽然说大小姐和二老爷是白眼狼了。
他压下心底的震惊,低垂着脑袋,盯着鞋尖想着二老爷莫不是又做了什么混账事?
用过了晚膳,云辛夷和东方驷会回屋歇息了,可他们心中明白,他们是在等夜深了,好潜入官府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够帮他们将那些贪官捉拿的证据。
等他们走后,管家这才吩咐下人将花厅收拾干净了,他走到赵庭身后,为他揉捏起了肩膀:“
家主大人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没有,只是觉得我这一辈子都在讨好根本不会念着我好的人罢了。”赵庭叹息一声。
赵蓉儿和赵明勾结官员的事情,他不能和管家说,却也是的的确确寒了心了。
想当初,赵蓉儿招惹上那位刺史的时候,也是他求了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