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去厨房煎药后,苍宿去了三王子的屋子,与桑阳师兄弟三人继续商议如何为三王子解毒。
厨房中,丫鬟们紧紧盯着面前的药,生怕一不小心熬坏了汤药。
凤裘瑶好奇地看着这一切,云辛夷手把手地教她,奈何她从未做过这种粗活,纵使有云辛夷在身旁,也不过是比手忙脚乱好了一些。
吕诗文也跟着煎药,忙碌的厨房中,一时竟像无言的战场。
两个时辰后,所有的药都煎好了,云辛夷让下人们将药端去给受伤的人。
三人忙活完便回屋去了,云辛夷这几日在为云王和东方驷做香囊,里面放着药草,可让人安神。
她整日看着云王和东方驷进宫面圣,自然想要为他们也出一份力。
凤裘瑶出宫的消息也没瞒多久,只是皇后知晓她在王府,便没有差人来寻。
如今京中人人自危,再派人将凤裘瑶接回来,难免会再次遇到刺客,所以皇后就干脆让凤裘瑶住在王府了。
刺客前仆后继地来刺杀三王子,皇上急着将人抓住,武考的事只能继续拖下去。
吕诗文很是失落,她本以为自己最迟也能在云辛夷的生辰前通过
武考的,不曾想自己来到京城后等了这么久,都没有施展自己拳脚的机会。
乃蛮部落的首领很快就知道了自己的儿子中毒之事,他本想自己亲自来看看儿子,却被部落的其他人给拦住了。
三王子固然重要,但他们也不能让首领去冒这个险啊。
春日的京城已经渐渐回暖,但草原依旧刮着凛冽的寒风,恩和看着眼前胡子拉碴的男人,他恭敬地将右手放在左胸口:“首领,三王子那边就让我去吧,我去过翎朝,对那里还算熟悉。”
之前议和时他在翎朝皇上的手中吃了大亏,这次三王子受伤,他说什么也要扳回一城。
首领还未说话,一抹寒光忽的从帐外射来,帐中的两人神色一凛,恩和伸出手,抓住了那抹寒光。
射来的是一柄匕首,上面还插着一张字条,打开字条,里面只写了一句简短的话:想要你儿子活命,就听我的话。
因着那是用中原话写的,所以两人看了许久才看懂了那上面的意思。
两人对视一眼,眼中皆是凝重,究竟是谁,竟然能越过层层防守,直接向首领的帐中射来匕首。
恩和拿着匕首,犹豫着问:“首领,
我们要听他们的话吗?”
中原人说三王子现在还未解毒,多拖一日,三王子便更加的危险,可让他们受制于人,恩和心中又极为不舒服。
首领叹了口气:“你先带着人去京城吧,至于这字条的事情,你只与三王子说说,看看他是怎么想的,他是我们部落最聪明的王子,他一定会有主意的。”
“是,我这就带着人连夜前往京城。”恩和拿着匕首退下。
帐外,一群草原人像是无头苍蝇一般找着方才射出匕首的人,他们找了半晌都没看到人,甚至还在一棵树后找到了两个被打晕的勇士。
他们只能将那两人带去给首领,找不出刺客是谁,首领便让他们将晕过去的两人放了。
他相信自己的部落中没有出现叛徒,审问这两人也是没有必要的事情。
这一夜,首领辗转难眠,每每翻身,他都能想到如今三王子惨白着脸躺在床上的模样。
烦躁之余,他只能起身,迎着寒风纵马驰骋,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恩和带着草原勇士们连夜赶向京城,此时的京城中,凤裘瑶正抱着云辛夷的胳膊呼呼大睡。
不知怎的,凤裘瑶提
议说她们好久没像小时候那般在一张床上睡觉了,于是她便硬拉着云辛夷陪自己一起睡,就连吕诗文都被拉了过来。
幸好王府的床足够大,不然三人怕是要掉下床去了。
东方驷忙完了本想看看云辛夷,谁知丫鬟们却说云辛夷和凤裘瑶吕诗文一同睡了。
无奈之下,东方驷只能放弃进去看云辛夷。
只是他却赶紧将送凤裘瑶回宫一事记在了心中,睡梦中的凤裘瑶似有所感,打了个寒颤,将云辛夷抱得更紧了一些。
不放心的丫鬟们之后偷偷进屋看了一眼,见三位主子紧紧搂在一起,捂着嘴偷偷地笑了,果然不论辛夷小姐年岁如何,她的睡姿都是一如既往。
之后的几天,云辛夷每日都在重复着煎药和为三王子解毒,若不是云王妃告诉她草原来的使臣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她原以为日子会一直这样过下去。
草原使臣这次前来,不知是敌是友,倘若因为三王子中毒之事怪罪他们,翎朝怕是也要付出不小的代价,才能安抚得了乃蛮部落。
三王子倒是一点儿都不着急,他心知草原与翎朝是不可能打起来的,他们部落一直都向往着和平,若能避免战争
,他相信自己的父亲不会走上战争这条路。
这次来,他们怕是要看看他究竟还能不能解毒了。
一边喝着苦兮兮的汤药,三王子一边思忖着自己的毒什么时候能解开。
京城都封锁了这么多天了,刺客还是连个影儿都没有,想来那些人打从一开始就想好了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