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陈是被小厮们合力抬下来的,此时天还不算太暖和,故而宁陈穿的也不少,云辛夷却还是看到了他的外袍上渗出的血迹。
骠骑将军亦是脸色难看,宁陈挨板子时昏迷了许多次,他请求陛下可以让宁陈像上次一样回府养伤,等伤差不多好了后再挨板子。
只是这次皇上铁了心要罚宁陈,任何人求情都没有用,骠骑将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儿子挨完了五十大板。
府医看着宁陈这比上一次还要重的伤,顿时犯了难。
云辛夷不知他们说了些什么,只知道骠骑将军没过一会儿就带着人往王府赶去了。
看来这次他们也依旧打算向东方驷求助啊,看看坐在自己身旁极为淡然的东方驷,云辛夷有些忍俊不禁。
小叔带她出来,就是为了让骠骑将军扑个空啊。
这次就算是给他们再多的银子,骠骑将军都不可能将神医带回将军府为宁陈治伤了。
看过了热闹,云辛夷便有些困倦了。
她戴着面纱在城中与东方驷一同逛了几圈,两人看到了不少乞讨的人,云辛夷将这些都默默记在了心中,只等回府后与爹娘一起商讨该如何帮助这些人。
又过了两日,云
辛夷拿着云王的腰牌进宫面圣,皇上正为东方驷坚持要与云辛夷在一起而头疼不已。
听闻云辛夷进宫,便想让辛夷劝一劝东方驷。
不曾想云辛夷见到他之后的第一句话便是:“陛下,臣女与定国侯两情相悦,还请陛下能够恩准臣女与定国侯在一起。”
“什么?”皇上惊得连手中的奏折都拿不稳了:“辛夷,你心悦定国侯?”
可他从未在云辛夷的脸上看到过爱慕之情啊,他暗想这丫头该不会将对定国侯的崇敬之情与爱慕之情搞错了吧。
闻言,云辛夷倒是极为坚定:“臣女明白臣女现在在说什么,臣女只希望陛下可以不要因为流言蜚语而阻挠我们。”
皇上盯着云辛夷看了良久,终是败下阵来:“罢了,朕不管你们了,只是那些流言,你们打算怎么办?”
“臣女已经想到办法了,还请陛下不要担心。”
云辛夷浅浅一笑,只要皇上不多加阻挠,其他人就算真要说什么,也无济于事。
她看了这么久的热闹,也该出手让小叔的名声恢复如初了。
走出御书房,凤裘瑶迎面朝她扑来:“辛夷,父皇他没有为难你吧?”
“皇上
说不会阻挠我们的,你就放心吧。”
见凤裘瑶像是防贼一样的放着自己的亲爹,云辛夷便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有裘瑶这么古灵精怪的女儿,陛下应当也操了不少心。
上下打量一番,确认云辛夷的确没受什么委屈,凤裘瑶这才放下心来。
她没问云辛夷接下来打算怎么做,反倒拉着她一起去了皇后那儿。
皇后担心云辛夷被百姓们传出的流言影响了心绪,劝了她许久,又不放心地询问云辛夷这几日宁家可有派人上门提亲。
云辛夷摇了摇头,宁陈伤的那么重,他连床都下不来,怎么可能来找她。
“那就好,本宫看你性子绵软,唯恐你被欺负了去,日后受了什么委屈,不要憋着,记着来皇宫找本宫为你做主。”
对云辛夷,皇后满心都是怜爱,裘瑶小时候极为骄蛮,故而没有孩子愿意和裘瑶玩儿。
那时还是小丫头的辛夷主动接近裘瑶,和她的女儿成为了好友。
这么多年来,皇后也将辛夷当做了自己的另一个女儿来看待,她当然不希望看着辛夷受苦。
听到皇后关心自己,云辛夷笑着挽住皇后的胳膊:“臣女知道皇后娘娘最
疼臣女了,但您放心,我一定可以让流言平息下来的。”
见她如此笃定,皇后也不再说这件事了。
凤裘瑶凑上来抱着皇后的另一条胳膊撒娇:“母后对辛夷比对儿臣还好,儿臣吃醋了。”
“你这丫头,心眼比针尖还小。”皇后笑着点了点凤裘瑶的鼻子。
殿内登时传出三人的笑声,伺候皇后的宫女们也不由莞尔。
果然只有郡主和公主才能让娘娘如此开心,如今大皇子二皇子已经懂事,皇上时常派他们出去处理各地的灾情。
皇后娘娘担心大皇子二皇子,已经许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
宫中这几年安静了不少,刁蛮的贵妃在皇后身上碰了几次壁后,也老实了不少。
翎朝在陛下的治理下也愈发强盛,如今连乃蛮部落都向他们投诚了,他们终于可以过上安居乐业的生活了。
没有战乱的烦扰,每个人的脸上都充满了对未来生活的期望。
见过了皇上与皇后,云辛夷心中也有了底。
只要这两尊大佛不会阻拦,她的计划就已经成功一大半了。
入夜后,云辛夷拉着逐尘嘀嘀咕咕说着话,他们的声音极小,饶是坐在
一旁的东方驷都没听到云辛夷想要做什么。
他看了眼逐尘,心中有些不满,与逐尘比起来,难道是他不如逐尘靠谱吗?
察觉到侯爷幽怨的目光,逐尘脊背一僵,他就说这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