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不算大,可这宫中极为宽阔,就算是不大的声音,都能响亮几分,于是这话就不偏不倚的落入了凤裘瑶的耳中。
听着卫弓的话,凤裘瑶龇着牙冲了下去:“你说什么?本公主哪里烦人了?你给本公主说清楚!”
这一变故吓到了每个人,凤裘瑶丝毫不顾及公主仪态,猛地扑到了卫弓的身上。
这个男人竟然敢骂她,看她不好好收拾收拾卫弓。
宫里的嬷嬷们吓得赶忙冲了上去,想要将凤裘瑶给拉下来,小公主也太胆大了,竟然就这么跳到了陌生男子的身上,若是卫弓真想将小公主甩下来,可以说轻而易举。
皇后眼中满是无奈,云辛夷赶忙喊了一句:“二师兄,你千万别伤到了裘瑶!”
听着小师妹的话,卫弓简直是欲哭无泪,究竟是谁伤害谁啊。
凤裘瑶跳到他身上,几个嬷嬷合力都没将人拽下来,如今他的头皮都感觉快要被掀起来了。
最终还是皇后发话:“裘瑶,对卫公子客气一些,莫要将人伤到了。”
听到了母后的话,凤裘瑶果真乖乖松了手,她满头的珠翠已经散乱了许多,下人们赶忙将凤裘瑶拉到一旁,为
她整理头上的珠翠。
卫弓也红着脸站在桑阳的身旁,上次他们害的小公主不慎摔倒,这位公主倒是记仇得很,听到他偷偷说她的坏话,竟然直接扑了上来。
这是料到了他们身处皇宫,他不敢还手吗?
偏生凤裘瑶很是得意,冲着卫弓挑衅一笑:“上次是你们赢了,这次本公主可是凭自己打赢你的。”
“裘瑶。”皇后声线温柔,却让凤裘瑶身躯一僵:“莫要再胡闹了,快向卫公子赔罪。”
“母后,上次他们也是这么欺负女儿的。”凤裘瑶指了指桑阳还有卫卓。
剩下两个她还没收拾呢,母后干嘛要说她?
云辛夷见凤裘瑶不听劝,只能将人拉到了皇后身边:“皇后娘娘也是为你好,你就多听着些吧。”
她看出皇后娘娘是个端庄温婉的美人儿了,没曾想竟然生出了凤裘瑶这样闹腾的女儿,着实让人大跌眼镜。
凤裘瑶偷瞄了眼皇后的脸色,见对方没有生气,也稍微安分了一些。
母后这是看辛夷他们都在,不好罚她,她还是不要胡闹了。
待卫弓整理好了衣衫,皇后又向其表示了自己的歉意,被一国之
后如此客气地对待,卫弓那里还顾得上生气,当即连连摆手:“不碍事的,上次也是我们师兄弟的错,小公主想要报复我也没错。”
卫弓自称“我”,让宫中的下人们频频侧目,这可是在皇宫,没有品阶的人都要自称“草民”才是啊。
但皇后并没有生气,眼前的人可是苍宿的徒弟,对方的名声有多大,连她这个一国之后都知道,对待有才之人,多些宽容也是理所应当的。
云辛夷见皇后没有计较,也任由二师兄这么错着说下去了。
他们在宫中极为和谐,宫外的将军府却是乱做了一团。
因着宁陈伤得太重,府医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处理他的伤口。
司语梦听闻宁陈挨了板子,也乘着马车偷偷来看宁陈,她最担心的就是宁陈没办法如期娶自己进门。
如今所有的事情已成定局,她不希望自己的大婚再出现什么问题。
只是亲眼看到了宁陈身上的伤口,司语梦还是吓得颤了一下:“怎么会伤的这么重?”
李氏拉着司语梦的手,眼中满是泪水:“梦儿,你说陈儿的身子能不能好了,若是好不了,剩下的五十大板该怎么办啊?”
“我想想办法吧……”司语梦的眼神也有些慌乱。
她知道定国侯就是神医云隐,只要去找定国侯,将养宝马的人下落告诉对方,定国侯一定会帮她的。
她紧紧抓着李氏的手,不将宁陈治好,大婚之日她可就没有夫君与自己拜堂成亲了。
输给了云辛夷这么多,她可不想在自己大婚之日,还要独自一人拜堂,被人嘲笑。
见司语梦很是镇定的样子,李氏的心也安定了下来,果然还是梦儿有办法,她就说自己选的儿媳妇,一定不会有问题的。
离开将军府,司语梦直奔侯府,被人告知东方驷不在府中后,她又去了王府外等着。
东方驷时常会来王府,她就不信在这儿也等不到人。
只是她等了两个时辰,等来的却是带着师兄们回来的云辛夷。
见到桑阳的那一刻,司语梦登时怔住了,这人的神态与身段都与在江南时遇到的桑阳太像了。
她忍不住走上前问:“请问公子的名讳是什么?”
“你都要与宁陈成婚了,还与我大师兄眉来眼去,怕是不合适吧?”卫卓戏谑地看着司语梦:“刚赶走你夫君,你就来了,你们夫妇
二人还真是贱啊,偏要对清白的公子和小姐下手。”
一席话,将司语梦说得面红耳赤,她摆了摆手,解释道:“我只是看公子有些眼熟,想要确认一番。”
“我不认识你。”桑阳摩挲着腰间的佩剑,心中思忖着倘若司语梦再上前一步他就拔剑。
当初他会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