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便起身了,却自始至终都没让李氏起身。
嫁到将军府几十年,这还是李氏第一次被老爷重罚,她的眼中满是泪水,很是屈辱。
这些年夫人一直看她如同眼中钉,眼下自己失了势,对方一定很开心。
如她所料,将军夫人的确很开心,她希望宁陈可以闹的再大一些,最好惹怒了王府,被云王一刀斩了。
长宁郡主可是她儿子都不敢肖想的人,宁陈这个公子哥,怕是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将军府齐齐去抓宁陈的动静很大,骠骑将军本就是个武将,对于此事不甚在意。
可是京城中的其他家族却很在意此事,一个被将军大人厌弃的庶子,的确没有攀附的必要了。
从前看将军大人对宁陈很是宠爱,所以他们才会对宁陈百般讨好,就是希望能够攀上骠骑将军这条线。
众人看着将军府乌泱泱的一群人去抓宁陈,全都收回了想要与宁陈定亲的冲动。
骠骑将军盛怒之事宁陈并不知道,他还在为了追云辛夷而努力。
因着马车旁有许多侍卫,所以宁陈靠近不了云辛夷,他焦急地挠了挠头,有些不知所措。
而跟在马车旁的逐尘早就发现了有人跟着他们,于是他将这个消息告诉了云辛夷。
听闻有人跟着自己,云辛夷立刻派人去查究竟是谁。
得到的结果是宁陈,听到“宁陈”二字,云辛夷的瞳眸倏地缩了一下。
她就说宁陈是想为司语梦报仇的,没看人都追到这里来了吗?
小叔还说宁陈没这个胆子,看来是小叔太过低估宁陈了。
她向马车里坐了坐,让逐尘加快速度,快些到达别庄,那里有小叔和爹爹安排的暗卫,有他们在,她就安全了。
不明就里的宁陈看着马车忽的加快了速度,他也急忙跟上。
两方你追我赶的,好不热闹,唯有坐在另一辆马车中的苍宿不明真相。
这马车是云辛夷特意让人改的,就是为了让苍宿能够不受颠簸地来到别庄,因此就算马车忽的加快了速度,他也没感觉到不适。
车夫驾着马来到了别庄,云辛夷率先走下马车,随后赶忙将师父扶了下来。
桑阳看她一脸焦急,有些不解:“小师妹,不是来游玩的吗?是有什么急事儿吗?”
“大师兄,方才逐尘去探,发现宁陈再跟着咱们呢,我早
就怀疑他是因为司语梦想报复我,你看他都千里迢迢地追来了,肯定是想好了对付我的法子。”
说罢,云辛夷拉着桑阳的衣袖,催他快些踏过门槛。
一群人跨过门槛,在正要关门之际,宁陈的身影忽的出现,隔着一条门缝,桑阳眯起了眼睛。
所有让小师妹感到不安的人,都该消失在这个世间。
不过宁陈是骠骑将军之子,就算要杀了宁陈,也该选个稳妥的方法,不能为小师妹带来麻烦。
苍宿自然也看到了追来的宁陈,他轻咳一声,掩唇问道:“这位不是将军府的公子吗?他怎么跟着一块儿来了?”
“就是个讨厌的人罢了,师父,我们不要管他了,暗卫自然会将他赶走的。”
云辛夷扶着苍宿向屋内走,她是顾虑着骠骑将军,才会容忍宁陈的放肆。
不然凭着宁陈的所作所为,她叫暗卫将人打一顿都可以。
与佳人只有一门之隔的宁陈气愤地握紧了拳头,就差那么一点儿,他就可以见到长宁郡主了。
他气的捶门,眼中满是怒气。
侍卫们从别庄外围了过来,为首的正是逐尘:“宁公子,这是云王的别庄,您
没受到云王的邀请,还请速速离去。”
他这话算是客气的了,不请自来视为贼,他没让人将宁陈丢回将军府就不错了。
见逐尘一个侍卫都敢对自己这么说话,宁陈登时皱起了眉头:“这处别庄的确是云王府的没错,可是我又没擅自闯进去,你们云王府的侍卫就可以不问缘由的赶人吗?”
“我们并非不问缘由,而是您跟着马车走了一路,我们有理由怀疑您是想对长宁郡主做什么,所以还请您速速离去。”
逐尘挥了挥手,侍卫们立刻为宁陈让开一条路。
他们也不想与宁陈动手,眼前的人可是骠骑将军最疼爱的儿子,他们打伤了宁陈,骠骑将军那个暴脾气很可能会直接去找云王要个说法。
谁都不敢惹怒了老将军,常年在战场上的人,是不可能与他们讲道理的。
“我不会对长宁郡主做什么的,因为我心悦她,京城中那么多世家公子都对郡主一见倾心,难道我不可以像他们一样吗?”
宁陈说话的声音不低,还未走远的云辛夷自然也听到了,她的脚一软,险些掉到了地上。
卫弓卫卓慌忙将人扶住,两人的脸上都充满了怒气:“这个宁陈究竟有
完没完了,他一会儿护着司语梦,一会儿又来和辛夷说心悦她,他觉得自己的话可信吗?”
桑阳更是抽出腰间的长剑,打算给宁陈个教训,免得他不知道天高地厚。
这次云辛夷再没有拦着桑阳,她也不想被一个疯子纠缠,要是大师兄能将宁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