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诗文躲在云辛夷的身后不想参加比试,她真的应付不来这样的比试。
娘亲说了,若是她来这儿丢了人,便狠狠揍她一顿。
思及程伊毫不留情的揍法,吕诗文毫无负担的将云辛夷推了出去。
“吕姐姐,你既然这么害怕,来参加诗会做什么?”云辛夷颇为无奈地看着吕诗文。
什么都不参与,来这儿是来凑热闹的吗?
“自然是怕你被人欺负了,你这小身板,要是让赵蓉儿打了怎么办?”吕诗文握紧了拳头。
她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力气,要是有人敢欺负她的朋友,那她一定揍得对方满地找牙。
闻言,云辛夷心中一暖,丫鬟也将唯一的一根竹签递给了她。
捏着竹签,云辛夷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抬眼望去,宋致就坐在对面冲她浅浅一笑。
她丝毫不担心,回以一个笑容。
宋家可都是她的手下败将,商场上比不过她,棋艺上更不可能比得过她。
司语梦察觉到了云辛夷与宋致之间的暗流涌动,当即笑着道:“看来辛夷妹妹的对手是宋公子啊,我很期待你们谁会赢。”
“云姑娘在诗画上独占鳌头,想来棋艺就没有那么
擅长了,在下就算是赢了,也是胜之不武啊。”宋致摇着折扇,一派清润公子的模样。
他话里话外都笃定了自己会赢,这番故作大度的言语也让许多小姐芳心暗许。
见他如此自信,云辛夷心下疑惑,难不成宋致真的拜入了什么大师的门下?
可他先前不是一直跟着御医在京城学习医术吗?他还有心思去学习旁的东西吗?
云辛夷自知她的天分绝无仅有,整个翎朝都找不出比她更能一心二用的人了。
不管心中如何疑惑,他们还是坐到了一张桌案前,两人相对而坐,气氛很是和谐。
宋致甚至还让云辛夷先下:“云姑娘棋艺不精,在下便让你先下吧。”
“辛夷可是很厉害的,你看不起人,可是会付出代价的。”吕诗文看不惯宋致小人得志的模样,恶狠狠地威胁他。
她可都听人说了宋家的“丰功伟绩”,用万绣娘的相公做威胁,拐走了赵家所有的绣娘。
要不是辛夷请来了云隐神医,赵家的生意早就被宋家吞了。
如此卑鄙的一家人,亏得宋致能恬不知耻地说出让辛夷的话。
云辛夷浑不在意地落下一子,甚至问道:“宋公子如此自信,不
知师从何人啊?”
“教我医术的御医恰好棋艺不错,在下跟着他学到了不少,只能说是略懂一二。”
宋致打定主意要好好教训云辛夷一番,他要让云辛夷明白有些差距,是她怎么努力都填不满的。
“既是传授宋公子医术的人,公子为何不唤对方为师父呢?”
“这是我与他之间的事情,就不劳云姑娘费心了。”
宋致落子的动作一僵,他被赶出京城那么大的事情云辛夷怎么可能不知道。
他没治好贵人,那位御医自然也不愿承认他是自己的徒弟了。
这件事早就成了宋致心头的逆鳞,旁人连提都不敢提。
况且他们听说此事也有那位贵人故意刁难宋致,这才迫使他不得不离开京城,回到了江南。
见他不肯说,云辛夷也没再追问下去。
两人沉默着下着棋,倒是难得的和谐。
渐渐地,宋致的额上出现了汗水,他盯着云辛夷落下的棋子,迟迟不敢落子。
他怎么也没想到云辛夷竟连棋都下的这么好,吕诗文等的不耐烦了,在一旁不断地催促:“我说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墨迹,下个棋还要思索这么久。”
听到这话,旁人都讥诮地看着吕诗文。
下棋本就是要细细思索的,想来宋公子是不想云辛夷输的太过难看,才会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
可宋致却深知不是这样的,他是真的下不过云辛夷。
云辛夷一手棋艺诡谲莫测,连他都看不出对方下一步想要做什么,必要时,云辛夷还会舍弃不需要的棋子,一丝留恋都没有,打的宋致都措手不及。
奈何周围有那么多人都在看着自己,宋致只能强撑着继续下棋。
当所有人都比试完后,竟发现宋致与云辛夷还坐在桌边。
云辛夷等的都有些困倦了,一手撑着头打起了哈欠。
她见宋致还没想好要怎么走,“贴心”地提醒他:“宋公子慢慢下就好了,你下好了再叫我就可以了。”
说着,她便悠悠闭上了眼。
“怎么可能?”赵蓉儿惊呼一声。
他们将云辛夷接回来后并没有请夫子教她这么多东西啊,云辛夷究竟是从哪里学到的这些东西?
这一刻,赵蓉儿笃定的一切都像是幻梦一场,支离破碎。
连她都忍不住怀疑云辛夷是哪位高人的女儿了。
吕诗文早已趴在桌上睡着
了,没有她在一旁吆喝,众人更是看的分明。
他们起初以为宋致是为了让着云辛夷才会故意拖延时间,谁曾想真实的情况是云辛夷步步紧逼,宋致稍有不慎便会满盘皆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