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小姐心善,吕小姐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吗?
吕诗文一路跑到了云辛夷的小院中,她抹了把额上的汗水,猛地灌了一杯茶。
“辛夷啊,你去看过赵蓉儿吗?她都被人打成猪头了。”
“我没去看过姐姐,她不喜欢我,我怎么能去自讨没趣呢?”
云辛夷满是苦涩,可只有她心中才知道她早已乐开了花。
可惜吕诗文不可能知道她心中所想,一听赵蓉儿不喜欢她,还气愤地握起了拳头。
“我看就是赵蓉儿不识好歹,你都被欺负成这样了,她还要将你赶走,真不是人。”
逐尘在一旁煞有介事地点头,就连路边的野狗都比赵蓉儿来的聪明。
既然将他们小姐找回来替嫁,不赶紧哄着也就算了,竟然还一个劲儿的想将人赶走。
连他都不知道赵蓉儿的脑子是怎么想的了,真是一个奇怪的女人。
“不说他们了,我来时听人说城外一处破旧的庙宇中有鬼。”吕诗文神秘兮兮的拉住云辛夷。
“有鬼?”云辛夷美眸流转,好端端的庙宇怎么可能会有鬼呢?
要是真的神鬼,就该将那些害人的恶人全都丢进炼狱中。
“我听人说县丞已经派人去查了,不过我爹说此时八成是有人在搞鬼,也就县丞凑上去被人戏耍。”
吕诗文咂了咂舌,她也觉着不太可能是鬼,那庙宇中又没有住人,路过的人只是听到了疑似哭声的声音从庙宇中传出来,就断定了那里面有鬼。
这年头,人就是喜欢自己吓自己。
云辛夷摸着下巴,眼中满是兴味,不伤害人,却只是将路过的人吓跑,有趣。
她对那座庙宇很有兴趣,只是不能在白日去查看,等夜深后,她便央求小叔带自己去看看。
说不准又能看一场戏呢。
论起记仇,没人比得过云辛夷,她可还没忘记司茂德辱骂逐尘的话,最好能看到司茂德被那所谓的鬼吓个半死。
看她不说话,吕诗文以为她是怕了,也不再提及那座庙宇的事情。
也就是个无足轻重的小事罢了,司茂德派几个捕快也能将捣鬼的人抓住,可他太想入皇上的眼了,于是不惜大肆渲染那鬼的可怕之处。
一个江南已经困不住司茂德那颗想要飞黄腾达的心了,他做梦都想升官发财。
可他却忘了皇上最不喜欢的就是急功近利的人,表现的太过,只会让
皇上更加厌恶他罢了。
吕诗文与云辛夷聊了一日,天色全黑下来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人刚走,东方驷便从房梁上落下,正好落在了软榻上,他今日穿了一身暗紫色的衣衫,袖口以金线点缀,满头墨发随意的用簪子挽起,看着格外诱人。
云辛夷坐在一旁,眼中满是艳羡:“小叔这等天神般的男子,也不知日后会便宜了那个姑娘。”
“你个小丫头惯会操心。”东方驷伸出一指弹在云辛夷光洁的额头上。
京城中那些庸脂俗粉都入不了他的眼,就连皇上都怀疑他是不是断袖。
“小叔,我听吕姐姐说城外有家庙宇闹鬼了,你能带我去看看吗?”云辛夷转头就忘记了方才的话。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吕诗文说的庙宇,司茂德能不能抓到鬼不知道,可她乐得看司茂德被吓得六神无主。
昏黄的烛火下,少女的眸子宛若上好的黑曜石,稍不留神便会被吸入其中。
她白如羊脂玉的手指轻轻勾起东方驷的衣袖,眼中满是恳求。
能在关城门后还带着她出城看热闹的也就只有东方驷了,毕竟定国侯的面子谁敢不给。
虽说云辛夷不喜欢仗势欺
人,但这种时候,这个势她还是很愿意仗的。
无奈之下,东方驷只得道出实情:“不用去看了,这一切都是司茂德自导自演的一场戏罢了,他手下的人早就抓到了人,吓人的只是两个小乞丐罢了,他们担心被其他乞丐抢了窝才会扮鬼吓人。”
“既然已经抓到人了,司茂德为何不将人带回城中?”
云辛夷想到赵庭的庄子还在招揽这些无家可归的人,让他们在庄子里面做工,也算是一条出路。
司茂德也知道此事,他大可以将人直接送到庄子上,如今这样又是为何?
云辛夷想不通,只能看向东方驷。
“笨蛋,他这么做当然是为了立功了,将百姓们都害怕的‘恶鬼’抓住了,你想想在江南百姓的心中,司茂德的地位是不是会更上一层楼?”
早在他派人盯着司茂德的日日夜夜中,东方驷就发现了司茂德就是个贪图权势地位的人。
只要有一点儿机会,司茂德都会卯着劲儿紧紧抓住,他怎么可能放弃这么好的机会。
不过司茂德也只敢做些装神弄鬼的小事了,真让他去做害人的勾当,他也是不敢的。
比之京城那些动辄就要杀人灭口的权贵们来
说,司茂德已经算是小打小闹了。
谁知听了东方驷的解释,云辛夷当即眸光一亮:“这么说来,我们不是就可以借机吓唬他一番了?”
她一拍手,逐尘立刻会意,一溜烟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