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茂德会赶来,是听到手下巡逻的捕快说城外的山上有很清晰的打斗声。
他带着人匆匆赶来时,就看到了手持染血长剑的东方驷。
对面那群人的煞气让司茂德很是害怕,可是想想加官进爵的机会就摆在自己眼前,当然不愿意错过。
“你,你们就是万蛇教的人吗?”
话音刚落,司茂德敏锐地发觉那群人身上的煞气又重了一些。
面具下,东方驷好看的眉眼皱了起来,要不是万蛇教的蝼蚁点燃了藏在底下的火药,也不会引来这么多的人。
左右人已经跑了,他并不打算继续停留在这里,足尖轻点,便跃上身后的大树,几个起落间便远去了。
逐风等人看到主子都走了,也跟着一同离去。
捕快们看傻了眼,这些人都会武功,这让他们怎么追。
反观司茂德,他脸上的肥肉都聚在了一起,似是被气急了:“可恶,这些人竟然敢无视本官,本官要将此事上报给陛下,等陛下派人来了,看他们还敢不敢这么嚣张!”
他也知道凭自己手底下的人根本抓不住东方驷,为今之计只有禀报皇上了。
可他派了那么多捕快前去,最后却空
手而归,城中的百姓们看在眼中,对官府的失望又加重了几分。
连官府都保护不了他们,又有谁能真正地保护他们呢?
也是这时,整个江南忽然开始流传一种谣言,那谣言说万蛇教才是守护一城百姓的人。
他们只杀罪大恶极之人,并不会伤害无辜之人。
偏生是这样的谣言,城中的百姓们竟然信了,他们的确没有遭到万蛇教的报复。
死去的那户人家,也是因为他们罪大恶极,所以才会被万蛇教的人杀了。
这一切都是他们罪大恶极啊,跟他们有什么干系。
城中还是有些聪明人的,像是赵庭和吕家这样的人家则看得通透。
说是声张正义,可与滥杀无辜之辈有什么区别?
倘若任由他们这么杀下去,那还有国法可言吗?
吕诗文更是气恼不已,当着云辛夷的面几次三番说要将万蛇教的人抓来好好教训一番。
云辛夷呷了口茶,不紧不慢地说道:“吕姐姐,我听说万蛇教的人在县丞大人眼皮子底下跑了,你一个人去,怕是也抓不到他们吧?”
“能抓到一个算一个,我就不信这翎朝无人,竟任由他们这么嚣张。”
吕诗文不是养在闺阁中的女子。
她不想一辈子被困在深宅大院中,与其碌碌无为地活着,倒不如战死沙场来的更痛快些。
逐尘暗叹一声,吕诗文终归还是年轻啊,连他们侯爷都觉得棘手的人,怎么可能只有这点儿能耐呢。
可惜这话他也只敢在心中想想,若是说出来,侯爷非得扒了他的皮不可。
正说着,屋外忽的传来阵阵整齐的脚步声,云辛夷听着那些铁骑声,猜测皇上已经派人来了。
她早就知道这么大的事情,皇上不可能默不作声的。
为了不暴露身份,这段时间她还是不要出府了。
可她不去找那些人,那些人反倒自己凑上来了。
皇帝将自己的禁卫军都拨来了,为的就是将万蛇教的人一网打尽,剩下的人则留在江南保护百姓们的安全。
为了百姓们都不会莫名其妙就被灭了门,每日都会有禁卫军挨家挨户地检查人数。
这下云辛夷是想躲都躲不掉了,逐尘想到皇上狐狸般的笑容,便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这次被抓回去,小姐又要开始无穷无尽的参加宴会了吧。
京城的公子们倒是将辛夷小姐看做了香饽饽
,可他们小姐未必会喜欢啊。
云辛夷叹了口气,让逐尘给自己准备了一个面纱来,暴露就暴露吧,谁能想到江南会出这么大的事情呢?
好在禁卫军要查看的是整个江南的人家,所以他们只是粗略地看了一眼便离开了。
禁卫军离开前,倒是多看了云辛夷几眼,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姑娘和陛下心心念念的小郡主很像。
小郡主偷偷跑出京城,可是让陛下难过了好一阵。
见对方紧盯着自己,云辛夷僵直了身子,她的脸在京城可谓是人尽皆知,不会这么巧被认出来了吧?
思绪纷飞间,禁卫军已经大步离开了。
赵庭看着云辛夷脸上的面纱,很是不解:“辛夷,你的脸怎么了?为何要戴面纱?”
“我,我看见他们害怕,担心他们看出来,才戴着面纱的。”云辛夷结结巴巴地解释着。
她也不知这么蹩脚的理由赵庭会不会相信,下一瞬,赵庭便带着管家离开了。
只要云辛夷无事,他自然不会干涉云辛夷戴不戴面纱。
见人走远,云辛夷暗自松了口气,她一把扯下面纱,咬牙说道:“这个万蛇教还真是会给我惹麻烦,将禁卫军都招来
了,日后我还怎么在江南中行走?”
“小姐,不然您还是坦白身份吧?他们可能不会那么快就离开江南的。”逐尘一脸苦涩。
他不知将禁卫军叫来,是不是侯爷向皇上的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