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七淡淡道:
“锦唐是说过替我报仇,我也相信他不是随便说的。可是,我不愿锦唐用我的方式替我报仇,因为那会给他带来危险。
但假若用锦唐的方式,我等不了这么久。”
“你说的锦唐的方式是指什么?”
“锦唐和我说过一句话:为了我,他可以永远只呆在北地。”
“那你是怎么想的?”
北地王问这话时神色有些莫测。
阿七笑了笑,不过笑意没到眼底。
“说出来你或许不信,我对复国、天下没有一点兴趣,不管坐在大庆国皇位上的人是不是我弟弟,我都觉得与我关系不大。
所以以后这个天下是我弟弟坐还是锦唐坐,我都不在意。
我唯一想的就是替父母报仇。”
阿七的这个回答大大出乎了北地王的意料,可他仔细观察了阿七的神情,实在看不出她有一丁点说谎的迹象。
“我以为你会恨我们,甚至还想过你接近锦唐是不是有意为之,没想到你竟然这样想。”
阿七的视线看向茶几,那里还残留着一些茶渍。她的心似乎如同这茶几一样,也被覆盖上了污渍。
“我迟迟没能答应锦唐和他在一起的另一个原
因是现在的我只会是他的拖累,而我的自尊不允许自已成为他的拖累。”
“你不愿成为锦唐的拖累难道不是为了他好吗?”
北地王似是不解。
“我以前也是这样想的,认为不愿成为锦唐的拖累是为了他好,但我现在不这么想。
以前的锦唐在霸业和我之间权衡不定,如果那时的他选择了我一定会后悔。但现在的锦唐不是。”
说到这里,阿七的视线从茶几移开看向北地王。
“不知你有没有发觉,现在的锦唐比起以前更厚重,那是他更明白自已想要什么。
现在的锦唐早就做了决定:他会不顾一切地选择我,同时也会想尽一切办法解决选择我之后带来的困难和阻碍。”
北地王见阿七这样说又高看她一些。
“既然如此,那你又有何顾虑?难道仅仅只是为了复仇?”
“当然不是,是我对自已没信心。”
阿七直直地看着北地王:
“现在的我,没有信心和锦唐并肩而行,我担心遇到困难和阻碍时我会后悔、会怨恨。
所以我本质是一个懦弱和自私的人,现在的我根本配不上锦唐。
假若有一天我站在锦唐身边了,那一定是
我有足够的自信可以和他共同面对一切。”
北地王来之前想了许多话要和阿七说,还想过假若阿七恳求他他应该要如何语重心长。可是两人的对话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阿七这孩子心思太通透,她什么都明白,也什么都看得清楚。
北地王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见北地王无话,阿七向他行了一礼后离开了。
阿七离开后,北地王自已动手泡了一壶茶喝,可喝完茶后他发现锦唐和阿七的事情他根本无能为力。
北地王和阿七两人都不知道:
他们二人的这次见面萧锦唐很快就知道了,以至于阿七离开他后他以为是北地王从中作梗的缘故,也恨阿七这样轻易就将他抛弃。
虽然北地王最初的目的确实是拆散他们。
……
阿七和三姐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北发城,她让阿五给萧锦唐留下一封信,信里写道:有些事情我还没想清楚,等我想清楚了会来找你。
萧锦唐面无表情地看完信,这一次,他什么反应也没有,但他心里恨上了阿七。
在他把自已的真心全部奉上,憧憬和阿七以后的生活时,阿七抛弃了他。
阿七离开后没多久,北
地和??鲁国的战争爆发,萧锦唐自请上了战场。
……
都城
阿七和三姐再一次乔装来了都城,阿七之前买的那个二进小院仍然没有暴露,还是那个耳聋的大爷在看守院子。
阿七在这个院子的身份是一个“外地中年商人”,他也办了正式的户籍和路引。
两人来都城的目的自然是找项道元报仇。
阿七知道项道元武功高强,就想着夜半潜进他的府邸下毒,可是阿七寻了好多次机会,连项道元的府邸都靠近不了,护卫的森严远超阿七的想像。
阿七趁机溜进了皇宫,乔装成宫女,想着在皇宫找机会对项道元下手,可是皇宫现在的护卫也远非以前滕清泰在位时可比。
在皇宫中,项道元除了上朝的宫殿外,就只去议事的上书房,而这两处,再加上皇帝滕世锦住的宫殿,是整个皇宫戒备防护最森严的地方。
阿七乔装成宫女在冷宫之类的宫殿行动倒是没人过问,可她只要一靠近这三处就会被驱赶或盘问。
有几次阿七差点被抓。
这也让阿七对滕世锦的身份更加怀疑起来。
月刹盟盟主那里一直没有滕世锦的消息送来,原本阿
七还考虑着要不要冒险告诉滕世锦自已是他的姐姐,他们的杀父杀母仇人是项道元,现在阿七不敢轻举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