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七说道:
“严格说起来,他不能算心肌不正常造成的猝死,而是因为中毒引发心肌不正常才造成猝死。”
萧乾还是第一次看阿七验尸,他傻傻地问道:“要是中毒的话,他的全身应该还有其他反应,可是这具尸身并没有中毒的迹象。”
“那是你见识的毒药太少了。”
阿七虽然不擅毒,但从小跟在三姐旁边看她制毒炼药,知道有些非常特别的毒药。
比如:有一种毒,可以让人在睡梦中不知不觉死去,任你怎么查都查不出死因来。
这种毒是三姐研制出来的,因为有几味药材很难得,因此三姐并不对外出售,但阿七身上就有。
又比如:有一种毒,可以让人心跳不正常,然后引发人猝死,但却查验不出中毒来。
就如同史按察使现在的情形。
阿七将手套摘下,面无表情道:“死因我告诉你们了,信不信由你们。我走了。”
萧锦唐拉住阿七的衣袖想说什么,碍于现在不是说话的时机,只得说:“我送你回去。”
阿七挣脱了萧锦唐,“不用”,人已在几米外。
萧戟还在傻乎乎地问道:“阿七姑娘今天是怎么啦?怎么脾气这样大?”
萧锦唐在内心叹口
气:还能因为什么?不就是听到母亲要来都城为他和滕世芊操持婚礼的消息了吗?
“我们也走。”
对于史按察使的后续阿七并没有过问,无非又是牵扯到朝政格局、利益纷争。阿七不想介入。
……
没几日,林氏到了都城。
林氏到都城这日,滕世芊特意将阿七叫过去告诉她这个消息。
看着滕世芊用平淡的语气行炫耀之事,阿七面无表情地回了一句:“知道了。”
林氏到了都城后,滕世芊带着阿七去靖北公府拜见林氏。
萧锦唐之所以与滕世芊定下娃娃亲,是因为林氏与滕世芊的母亲、前朝皇后是闺中密友,因此才指腹为婚。
林氏坐在正厅中间的椅子上等候,萧锦唐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看到两人进来,萧锦唐的目光瞬间锁住阿七,只是阿七并没有看他。
阿七的脸有些白,是惨白的白。这是心里突然受到大的打击或重伤重病后才会有的颜色。
阿七最近没有受伤,也没有生病,那就是听闻母亲奉旨来都城替他和滕世芊操办婚事的消息受了打击。
萧锦唐一叹:阿七的心好不容易才松动一点,如今只怕又重新关闭了!
这一关闭,想要再一次打
动她的心是何其困难!
自已和她的感情之路为何这么坎坷!
阿七没有理会萧锦唐的心思,她在打量林氏。
林氏是一个四十多岁的貌美妇人,萧锦唐的容貌随了她。
滕世芊刚在正厅中间站好,还来不及行礼,林氏的眼眶就红了。
“孩子,这么多年我终于再次见到你了,没想到你与你母亲长得这样相似。”
虽然之前中书令林夫人给林氏去过信,说滕世芊还有待考察,但乍一看到滕世芊与故人这样相似,林氏还是难免激动。
滕世芊徐徐行了礼,“给夫人请安。”
“孩子,上前来,让我仔细看看。”
滕世芊上前几步到了林氏跟前。
林氏抱住滕世芊:
“想当年,出事的时候你还只有丁点大,一转眼就十几年过去了。这些年,我经常想起你们。
前些时候听说你还活着,我就迫不急待想见你,如今终于见着了。”
一边说话,林氏一边伸手在滕世芊脸上、头上细细摸过,看在她人眼里像是看不够似的。可一直观察着她的阿七却敏感地发现了不同。
林氏刚见到滕世芊时的确很激动,可她的手在滕世芊头上摸了一会后表情突然一僵,紧接着她细细朝滕世芊
的头顶看了几下。
看完以后,林氏激动的情绪瞬间就没了。
林氏松开滕世芊,“多年未见,我太激动了,不要笑话我。坐下说话。”
滕世芊在林氏跟前的小凳子上坐下:“芊芊怎么会笑话夫人,芊芊与夫人同样激动。”
林氏试探地问道:“小时候的事情你还记得吗?”
滕世芊摇摇头。
“小时候的事情我都不记得。
我原本和父母在岭城一处小村庄生活,去年的时候,突然有人来到我家,说我是滕世芊。
我根本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然后我的父母告诉我,我确实是滕世芊,我的父母是前朝皇帝与皇后。
他们也不是我的亲生父母,而是我父母的内侍与宫女。
他们还拿了一枚印玺出来,说是我母后的凤玺。
再接着,我和养父母就被上门的人接到一处宅子里,他们教了我一些礼仪和技能,然后就把我送到都城见陛下。
陛下查验过那枚印玺确实是我母后的凤玺,再加上我与母后有七、八分相似,还有我的养父母和另外几位内侍宫女做证,陛下便确认了我的身份,封了我为芊芊公主。”
滕世芊(姜月)将她被封为芊芊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