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慧听到那来报信的亲兵说康亲王中风昏迷不醒,很是吃了一惊。
“你确定说的是我们王爷?怎么突然就中风了?”
虽然说康亲王年纪确实不算小了,已经五十露头了。然而问题是康亲王是马上打下来的王位,去年还跟着康熙一同出征,身体倍棒,实在是看不出来有中风的倾向啊。
就是年前康亲王闹着要回奉天时候,那也是身体倍棒,中气十足的,怎么突然就中风到快要死了呢?
因为康亲王闹出来的那一系列事情,淑慧对康亲王早就失望到绝望了,因此倒是没多少担心,只是十分奇怪。
想要问送信的亲卫,这个亲卫却也不知道内情,只是让椿泰四哥巴尔图派来送信的。
不管心里是不是真的担心,这都不是一件小事,淑慧也不再耽误,急急的上了马车,赶回王府。
回了王府,椿泰四哥巴尔图是已经在等着了,此时也顾不得什么男女大防,避讳之类的,巴尔图见了淑慧,就急忙问道。
“弟妹,这事怎么办?”
淑慧在车上已经想了一回了,此时也拿定了主意,便道,“先递折子报到宫里,请皇上派太医过去吧,到时候怕是要再麻烦四哥跑一趟了。”
都到了这个时候,巴尔图自是不能推辞,不然就是不孝了,便也很痛快的答应了下来,又对淑慧道,“你四嫂处,还要多托付弟妹帮忙照顾了。”
淑慧自是不会不应,点头道,“这是自然的,只是还有另外一件事,我虽然有些忌讳,却觉得还是要四哥你商量一下。”
“什么事?”巴尔图本来心里一片慌乱,被淑慧这么一安排,觉得已经非常周到妥帖了,已经镇定下来,没想到淑慧还有别的事情。
淑慧犹豫了一下,还是道,“父王病重,都要千里迢迢的送太医过去,怕是也未必能保证如何。既是如此,要不要预备下寿材等物,一则冲喜,一则有个万一,也不至于手忙脚乱?”
巴尔图之前还真没想到这件事,此时被淑慧提起,也是一愣,想了想之前听到送信的人隐约的传言,也点了头,“冲喜一下,也是好的。”
“既然如此,四哥和我就分头行事罢。”
巴尔图对淑慧的安排没什么疑问,自去递折子请见康熙赐太医等不提。
淑慧则是一面叫人去把账本拿来,预备她等下看看账目。万一康亲王薨了,办丧事自是一大笔银子,如今这时候正是一年中手头最紧的时候,刚刚预备了年节,万寿节,又有几处红白喜事,田庄的租子和铺子的租银都要等到六七月里才能收上来。
若是按照往常,银钱自然是充足的,可是若是要办丧事,恐怕就没有那么凑手了。虽然不知道康亲王什么情况,但是还是早做打算比较好。
账本没那么快送来,淑慧眼下也不闲着,趁着这会儿把奉天来送信的人喊了过来,问问康亲王的具体情况。刚刚还来得及坐下,四哥巴尔图就跑过来和她商量事情,她还没来得及问康亲王的具体状况呢。
因为事情紧急,来送信的人都是年轻的亲兵侍卫,沿途换马,快马两天不到就到了京城。侍卫是有正式品级的,不怎么方便,亲兵倒还方便些,淑慧便叫了亲兵过来二门的小厅,过来问话。
亲兵进来,见上面坐着的是个年少的明丽的女子,一双眼睛尤其明亮,虽然美貌,然而一身正式的朝服,很有些威严,让人略有些畏惧。因此匆匆看了一眼后,忙低下头,行礼请安。
“小的史大给福晋请安了,祝福晋万福金安。”
“起来说话吧,眼下不是行这些虚礼的时候。”淑慧看这亲兵,见是个三十岁上下,颇有些稳妥样子的,倒也略微松了口气,问道,“王爷到底是什么情况,你给我详细说说?再有,怎么就突然就中风了,前几日里收着信,不是说还好好的吗?”
“回福晋的话,王爷情况不甚好,反正奉天的大夫是没法子了,如今不过是用参汤吊着罢了。”史大低声道,“太福晋一听说,王爷可能好不了了,一下子晕过去,也病倒了,三爷没法子,只好递折子往京中求助,看看能不能想办法了。”
淑慧点了点头,见史大没说康亲王如何病的,便又问了一遍,“那王爷的病,到底是怎么回事?”
关于康亲王是怎么病了的,史大其实有所听闻,正是因为有所听闻,方才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你怎么不说话,难道不能对人说不成?”淑慧挑了挑眉,有些恼火,“若是因为你隐瞒什么耽误了事,难道我会饶了你不成?”
淑慧都这么说了,史大也无可奈何了,何况这事本来就是瞒不住的,因此比之前声音还低了些,小小声的道,“小的也不很了解情况,不过恍惚有些传闻,好像和女色有关系……”
再问他就说不出来什么了,见他一脸困窘,淑慧也不难为人家,赏了些银子,叫他下去了,横竖她现在心下也有些谱了。
因为女色?难不成是马上风,还是春药吃多了?淑慧对康亲王的印象极差,心里暗骂康亲王活该,年纪一大把了,小儿子都成亲了,做什么左边抱一个,右边抱一个。之前三嫂富察氏写信来说在奉天还又收了好些个美人,都是五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