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周心里暗骂,她缓缓的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才强压下心中的怒火。
“什么条件?”
“有个老嬷嬷得了疯症,你帮本王医治好她。”
萧辰衍的条件不算过分,况且治病救人之事沈如周向来是乐意做的,她当即点头同意。
武成王府里,长公主愣是在客厅里坐了一夜,直到天亮才等来了萧辰衍。
一见到萧辰衍,她就急忙问起了和亲之事。
萧辰衍道:“皇姐放心,和亲之事已经取消了。”
闻言,长公主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这边,端茶进来的慕婉容看到萧辰衍狼狈的样子惊得手下一松,茶盏落地发出碎裂的声响。
长公主这才注意到萧辰衍身上有好几处伤,眼角嘴角都有淤青,像是被人打了。
她赶忙指挥下人去请大夫,一脸关切的问:“发生什么了?”
“王爷,您怎么这副样子?”慕婉容回过神,也赶忙上前问候。
她抹着眼泪,声音带着哭腔,“王爷,您一夜未归,婉容担心坏了。您要是有个万一,婉容也不活了。”
萧辰衍被她哭的头疼,不耐
烦的道:“本王没事,一点儿皮外伤罢了。”
“是谁伤了你?我绝不轻饶。”长公主眼中划过狠厉,毕竟萧辰衍刚刚帮了自己一个大忙,她很是感激。
“一点儿误会罢了,不劳皇姐费心。”萧辰衍不愿多说,长公主也不好多问,转头又催促起下人,“太医怎么还不到?”
很快,太医被君武请了过来,仔细检查一番后,太医进入内室给萧辰衍包扎伤口。
长公主不便多留,便回了公主府。
到了公主府,她立刻叫来心腹侍卫黄瑜,“去查查武成王怎么受的伤?”
“是。”黄瑜领命退下。
嘉宁的事情她欠了萧辰衍一个天大的人情,她得想法子还了,顺便也让萧辰衍看看自己的实力,免得萧辰衍日后势力越来越大,反倒觉得自己是个累赘,不再尊重自己。
长公主正想的出神,张嬷嬷来报,“公主,若寒小姐回府来取东西了。”
话音刚落,萧若寒已进了厅堂,规规矩矩的给她行了一礼,“义母,我来收拾些自己的东西,还请义母恩准。”
“准准,本就是你的东西。”长公主见萧若寒身后跟了足
足八个摄政王府的丫鬟,立马换上了笑脸。
亲切的上前拉了她的手在自己身边坐下,“让张嬷嬷去收拾就行,你坐在这里陪母亲说说话。”
“摄政王待你可好?”长公主一脸关切的样子,好像忘了萧若寒是被她当棋子送出去的,竟像是嫁出去的姑娘回门一样,还吩咐人张罗起了饭菜。
“还好。”萧若寒见惯了她的虚情假意,心寒的不愿多说。
长公主见她一身华贵的衣裙,手腕上戴着一只价值连城的血玉镯,就知道萧若寒深得北修宴的心。
旁边的丫鬟恭敬的行了一礼,开口说道:“长公主,我们来时摄政王吩咐了,下朝后要与萧小姐下棋,怕是不能留在贵府用膳了,还请长公主见谅。”
一下朝就要找萧若寒,看来北修宴是真喜欢她。长公主眉眼含笑的看着萧若寒,觉得之前低估了这颗棋子的分量。
“既然摄政王吩咐了,那我就不多留了。若寒,以后常回来陪义母说说话。”
“是。”萧若寒口里应着,面上却仍是冰冷的没有一丝表情。
“嘉宁成日里只知道气我,还是若寒懂事,以后有什么
事我少不得要指望你。”长公主挤眼暗示,希望萧若寒能继续为己所用。
“义母客气了。您是长公主,又深受皇上喜爱,若寒日后还要仰仗您庇护,哪敢当您的指望。”萧若寒打太极一样把话又推了回去。
长公主面色不悦,但很快就又挂满了笑意,“摄政王权势滔天,你得了他的喜欢,日后哪里还用我庇护,以后我有事儿要你帮忙别拒绝就行。”
“义母这么说可折煞我了,以后有什么事儿您只管吩咐就是。”萧若寒面容清秀无双,声音一如往昔的冰冷。
张嬷嬷收拾好了东西,送了萧若寒离开。
回来时,见长公主依旧站在廊下,小心提醒,“公主,这个萧若寒就是个养不熟的,日后未必会真心为您办事。”
闻言,长公主莞尔一笑,眸中划过阴狠,“我养大的还能不知道她存了什么样的心思?不怕她不听话,她的致命把柄还握在我手里呢。”
沈如周在城中转悠,想看看沿街的铺面,为开医馆准备。正走着,头顶传来一声冷笑。
“呦,这不是沈如周吗?下堂妇不好好在庵堂窝着,上大街上瞎晃什
么。”慕婉容一脸的讥讽,长久以来压抑的怨气今日正好发泄。
“穿的这么寒酸,莫不是来街上化缘的。”灵儿扶着她,也是言语尖酸刻薄。
“可是我今日出门急,没带碎银子。要不跟我回府,我把喂狗的那些吃食匀一些给你。”慕婉容说完,捂着嘴笑的花枝乱颤。
冤家路窄,沈如周暗骂一声,不想和这些小人多费口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