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府的马车上,沈如周一脸喜色的跟北修宴作揖致谢,“刚刚多谢摄政王为我解围,不然我只怕……”
话未说完,马车突然动了起来,沈如周没站稳,一个踉跄栽倒在了北修宴的身上。
清凉的皂角气息扑面而来,几乎在顷刻间,夺走了沈如周的全部神志。
她的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她栽在了北修宴的身上!
那个权倾朝野,最终造反成功,间接性帮她报仇的男人!
她的神经仿若被烫到一般,指尖发麻,她扶着身侧的小榻猛地跳起来,不料脚下的衣裙绊了一下,她华丽丽的又摔了回去。
这次摔得更结实,她鼻尖酸疼,眼睛都湿了。
沈如周下意识摸了下摔倒的地方,她倒要看看,这次又是摔在哪了!
“摸够了吗?”北修宴淡漠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沈如周这才反应过来,她摸到的地方一片温热,隔着衣衫也能感觉到手下的肌肉紧致硬实。她一低头,才发现自己的手竟是摸到了北修宴的大腿!
沈如周顿时耳根红烫,连忙起身道歉,不曾想起得太急,身形一时不稳,眼看就要栽倒时,一双大手揽住她的纤腰,稳稳的将她揽进怀里。
两人贴的太近,呼吸交融在一起,分不清彼此。沈如周
的腰被一只温热的大掌紧紧扣住,只能被迫抬起头。
她第一次距离北修宴这样近,近到可以数清他的睫毛,也能清楚的看见北修宴的瞳孔中倒映着的,她无措的样子。
沈如周紧张地别过了脸,挣扎着要从北修宴身上离开。
腰间的手反而越收越紧,男人清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这次能站稳了?”
沈如周干笑两声,“可,可以。方才多谢摄政王搭救。”
北修宴没有说话,手却松开了,沈如周赶忙在他身旁坐下。
马车平稳的向城中行驶,沈如周一直低着头,车里安静的都能听到她的心跳,她偷偷抬眼,想看一下北修宴,却正对上他深沉的眼眸。
她慌乱的重新低下了头,两只手的手指都快打成结了,“摄政王说写奏折需要我说明情况,不知具体指什么?”
北修宴转了转拇指上的扳指,“只是看到你不想跟萧辰衍走,找的借口。”
“多谢摄政王。”
沈如周诚心的感谢,“摄政王这般体贴细心,好几次都帮我解围,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您才好。”
“无妨,区区小事,不足挂齿。”
北修宴看到沈如周发红的耳根,手上的动作凝滞一瞬,深邃的眼眸攫住沈如周。
“你临危受命来军营
治疗瘟疫,挽救了那么多将士的生命,要谢也应该是我谢谢你。”
“你可有什么想要的?”
沈如周在北修宴极具压迫感的视线中败下阵来,她转开视线,故作轻松的开玩笑,“我想要药材,越多越好。特别是人参、鹿茸、虫草这些珍贵的药材,多多益善!”
她说完,缓缓吐出一口气,有时候,面对北修宴,她总有一种被人盯上的感觉,仿佛只要她稍微放松警惕,下一秒就会被拆吞入腹。
北修宴屈起食指,敲了下膝盖,“好。”
本是随便说说,没想到北修宴竟这么痛快的答应了。
沈如周倒有些不好意思了,立即改口道:“这次救治瘟疫我也算有功,皇上肯定会有赏赐的。”
北修宴淡淡的应了一句,“你的功劳最大。”
声音中竟有几分不同寻常的意味。
沈如周觉得她的心好似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酥酥麻麻的。明明已经在军营中听了那么多对她歌功颂德的话,但加起来,都没有北修宴这句话的冲击力大。
马车外,随行的侍从轻轻叩了下车窗,禀报道:“摄政王,您的马牵来了。”
北修宴随即下了马车,轻巧的翻身,越上马背。
沈如周推开车窗,望着马背上长身玉立的男子。
“你先回府。”
“摄政王是要去哪里?”沈如周脱口而出,问完就开始后悔了,她咬了咬唇,太僭越了。
北修宴神色未变,只是眼神却软了几分,“本王要进宫一趟。”
摄政王分明最讨厌别人过问他的行踪了,没想到这次不仅没生气,还自己主动告知?
秦铭在旁边惊得下巴都快掉了下来,但是,面对的人是不是不太合适?
那可是武成王妃!
武成王明媒正娶的妻子!
他家摄政王该不会真的栽了吧?
陆淮宁也在一旁不住的咋舌,恨不得放上成千上万只烟花来表达一下他的激动。
这场面太像是夫君出门时对妻子的嘱托了,多好的一对璧人啊!
沈如周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小院,她斜歪在软榻上,长长的吐了口气,还是自家舒服啊。
妙冬在旁边递上茶水,眼瞧着自家主子比她上次见时又瘦了一圈,心疼得眼眶发红,“小姐太辛苦了,如今回来了可要好好歇歇。”
沈如周接过茶饮了一口,又捏了捏眉心,“确实有些累了,是该好好歇歇了。”
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