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氏和沈如梦的脸色猝变。
不等她们反应,沈如周伸手指向沈如梦,厉声道:“按住她!”
侍卫立刻上前,扣住沈如梦的肩膀。
沈如周走到沈如梦面前,双眸冷如冰霜地望着沈如梦。
“你方才打了我姐姐二十个耳光,那我就还你四十个,动手!”
沈如梦剧烈挣扎起来:“沈如周,你敢!”
姚氏忙挡在沈如梦的身前,“王妃,你不能这么做,这是骨肉相残,老夫人还躺在床上,你闹得鸡犬不宁,是想气死她老人家吗!”
沈如周眼睛微微眯起,一抹冷光从眼角流泻出来。
“你们抢粮食的时候,不也没考虑祖母该怎么办,现在又想起她老人家,把她搬出来替你们开脱?二婶,你这幅嘴脸,未免也太难看了吧!”
姚氏脸上白一阵红一阵,“王妃……你就这么跟长辈说话?”
沈如周勾了勾唇角,弯出的弧度冷得比冰雪更胜几分,她直直地望着姚氏。
“二婶,你该庆幸自己是长辈,否则,我对你可不只是说了。”
这话威胁意味十足,姚氏心里不由得来气,可是竟然不敢发出半分,她被沈如周看得心里直发毛。
她很不愿意承认的是,自己竟然被一个小辈镇住了。
沈如周以前不是这样的,为什么现在变得这么犀利强势,那种压迫感,就像是来自什么高高在上的上位者一般。
姚氏不敢再来硬的,便又赔着笑脸,说起软和话:“王妃,此事是我们莽撞失
礼了,你别计较,我这就带你堂妹走。”
“二婶别急。”沈如周挑眉,幽幽道:“打完了,自然会放你们走。”
姚氏见她软硬不吃,面色铁青,“王妃这般较真做什么?”
沈如周不语,给那几个侍卫使了个眼色。
侍卫们会意,准备动手。
沈如梦彻底慌了,四十个耳光,她的脸不得废了!
“娘,快救我!”
姚氏急得团团转,“如周,算了吧……”
沈如周并不理睬,对侍卫吩咐道:“四十个耳光,一个都不能少,辛苦各位了。”
侍卫抱拳道:“王妃放心。”
姚氏忙要拦,推了面前的侍卫一把,又对她带来的那几个仆役喊道:“你们都是死的吗?快护着三小姐,把他们都拿下!”
沈如周冷冷道:“二婶,这几位都是摄政王的人,得罪了他们,便是得罪了摄政王,你可想清楚了。”
说罢,沈如周转身离开。
姚氏一听,顿时愣住了,仆役们也纷纷不敢上前阻止了。
“不要,不要啊……”沈如梦已经吓得哭了出来。
侍卫死死地按住了沈如梦的肩膀,任沈如梦拼命地挣扎,却是逃无可逃。
“啪”的一声,一记耳光重重落下。
沈如梦顿觉一阵晕眩,痛苦地喊叫起来。
姚氏在一旁看着,想制止却不能,心疼地淌着眼泪。
耳光一个接一个地落下,沈如梦凄厉的尖叫声响彻整个祠堂,姚氏不忍心看,把脸别了过去,可女儿的哭嚎声还是她
的心如针扎一般,剧痛不已。
那侍卫是行军打仗的武夫,有的是力气,一个个耳光毫不手软,每一掌下去都是清脆响亮的一声,打得实实在在。
沈如梦的脸很快就变得肿胀不堪,看不出原样了。
开始她还能喊娘,后来她的声音就慢慢弱了下去,打了二十几下,人已经晕了。
姚氏听见没动静了,一扭头登时大叫起来,扑倒那侍卫身上。
“我的儿啊!你们快住手,她都晕了呀!”
侍卫铁面无情地推开姚氏,“王妃说了,四十个,一个都不能少。”
“你们……你们……”姚氏颤着手指着侍卫,支支吾吾了半天却不敢骂一句,只能紧紧咬住了牙关,眼睁睁看着侍卫继续打。
终于四十个耳光打完了,姚氏忙将早已不省人事的沈如梦抱在怀里,看着她肿的高高的脸颊,心疼得说不出话来。
该死的沈如周,竟然如此狂妄!
不管沈牧这次回来的是人,还是尸体,她都要好好教训沈如周,否则,她枉为人母!
姚氏的眼睛里满是怨毒,她着人抱起沈如梦,离开了将军府。
沈如周从祠堂出来,就赶紧去看沈如兰。
进了屋子,就见沈如兰躺在床上昏睡着,丫鬟给她简单地梳洗了一番,换乱衣服,看起来没有那么凄惨可怜,但是那脸颊还是肿的老高,让人瞧了就心疼。
丫鬟正在给沈如兰的脸上涂药,沈如周走过去,接过药膏,在床边坐下。
看着沈如兰脸上的伤
,沈如周眉头紧锁,捏着药瓶的手,都忍不住发抖。
如兰姐平时那么温柔的一个人,为了保护住将军府的粮食,不惜和二房那对刁蛮的母女硬碰硬,被打成这样,都没有吐口粮食在哪儿。
不愧是将军府的女儿,不愧是她的姐姐,可是见如兰姐伤成这样,她的心疼得跟在油锅里滚一般,倒希望如兰姐把粮食给她们算了,也不必受这样的苦。
她深深吸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