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时怒火顿时上涌,一张俊脸气得近乎扭曲。
“沈如周,给本王下来!”
沈如周坐在北修宴的身前,下意识抓住了北修宴的披风。
北修宴现在是她的救命稻草,她一定得抓住了。
虽然她觉得和北修宴离这么近有些不自在,但是萧辰衍的眼神告诉她,此时下马,她一定会被抓回去。
想起前世那些被囚禁的,暗无天日的日子,她一阵心慌,绝不想再落到萧辰衍的手中。
萧辰衍见她根本不打算下马,甚至大有让北修宴庇护她的意思,火气登时便压不住了。
他攥紧了五指,眼神充满敌意地看向北修宴,“摄政王,将本王的王妃放下来,本王感激不尽。”
北修宴垂眸,只是看沈如周,见她的手紧紧地抓着他的披风,唇抿得极紧,看起来十分抗拒。
萧辰衍又催:“摄政王,和一个有夫之妇,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亲密不妥当,将人还给本王!”
北修宴的眉眼淡漠至极,他从沈如周的身上收回视线,都没看萧辰衍一眼,兀自圈紧了两臂,将怀中女子护了起来,下一瞬,他一抽缰绳,拍马离去。
沈如周被突然加速的马儿吓了一跳,她惊讶的看向北修宴,他居然连话都没说,俊美的脸上依旧毫无波澜,看不出喜怒……
马蹄扬起一阵灰尘,
萧辰衍的俊脸蒙上一层阴霾。
“北修宴!”
北修宴竟敢如此狂妄,当街带走他的人!他再顾忌北修宴的权势,也断不能忍!
看着远去的二人,他一把抢过车夫的缰绳,欲向前追去。
这时,一阵马蹄声从后方传了过来。
马上的少年面容清秀,神色带着几分讥诮。
“武成王,别追了,没看出来姐姐根本不想理你吗?你还死皮赖脸地追,多没面子啊。”
萧辰衍目光凶狠地斜了陆淮宁一眼,厉声道:“陆淮宁,你说什么风凉话!你师父当街抢走本王的王妃,你们还有理了,没品没德,等回头,本王定要狠狠参你师父一本!”
他狠抽缰绳,马车加速向前奔去。
陆淮宁当然不会听萧辰衍的话一走了之,他策马上前,与萧辰衍的马车并驾齐驱,声音冷嘲。
“你这就是倒打一耙了,明明是你对姐姐不好,将她逼得跳马车,要不是我师父救下姐姐,姐姐还不知伤的多重,你怎得还怪起我师父了?”
萧辰衍的脸色陡然黑了几分。
“陆淮宁,本王现在没工夫搭理你,你再无理取闹,休怪本王不客气!”
“你少吓唬我,还是反思反思自己吧。”陆淮宁不屑地笑了一声。
“瞧你把姐姐逼成什么样子了,她就是跳马车都要离开你,你也不想
想,到底是谁的问题!”
萧辰衍的神色微怔。
陆淮宁“啧”了一声,一阵嫌弃,“都是你自己宠妾灭妻作出来的啊,还是我师父好,比你好!”
说罢,他冲萧辰衍做了一个鬼脸,“驾”的一声,扬长而去。
萧辰衍的脸色难看,可心中的万丈怒火,却慢慢消散,化为眼底一片阴郁。
车夫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王爷,还追吗?”
“追什么追!”他把缰绳扔给车夫。
从前明明是沈如周追在他的屁股后边,现在倒成了他去追沈如周了,真是可笑。
难道沈如周真如陆淮宁说的那样,她宁可跳马车受伤,也不愿被他碰触,是她心中嫌他,觉得北修宴比他好吗?
说不清心里到底是害怕还是生气,他忽然就泄了劲儿一般,不想追了。
他进了车厢,冷冷道:“回府。”
从萧辰衍的眼皮子底下溜走,沈如周渐渐平复了情绪,估摸着萧辰衍不会追上来了。
她漂亮的眼眸有感激之意,“多谢摄政王出手相助,摄政王,把我放在路边就好。”
北修宴的声音从耳后传来,“急什么,是你赖在本王的马上不走的。”
沈如周脸色微红,也没敢多辩解。
不过,纵马于街市本就少见,更何况是一男一女共乘同一匹马,沈如周二人一路上吸引了
不少路人的目光,这让她有些许的不自在,更让她不自在的,是二人之间的沉默。
她抬头看他,声音透着感激道:“摄政王,今日在宫里,多谢你为我说话,否则,在那样的情况下,我恐怕难以成事。”
前世只觉北修宴此人性情极冷,难以接触,然而今生却是屡次助她。
北修宴淡漠的目光平视前方,“不用谢本王,按当时的情况,本王要是不帮你说话,就会和你一起被扣上迫害贵妃和皇嗣的罪名。”
沈如周闻言,莫名觉得有点好笑,无形中,她和北修宴竟成了一条船上的人。
明明前世,他们并没什么交集。
北修宴敏锐地捕捉到她嘴角那点笑意,眸光深了几分。
“本王不过是说了几句话,说到底,还是你自己凭医术赢得了所有人的认可,也算没有辜负本王的期望。”
沈如周原本静静地听着,忽然感觉到那温热的鼻息喷洒在她的耳畔,痒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