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王爷就命小人赶紧入宫,请太医救治!”
陆淮宁心中当即一紧,脸色一下难看起来,“怎会如此?”
擒雨是他安排去武成王府的,怎么这么巧就遇刺了?!
“武成王妃?”马车里的人念着这四个字,声音低沉,徐徐缓缓,没有情绪。
秦铭低垂着头,立即回话:“主子,武成王妃就是沈大将军的女儿,名叫沈如周。”
“她与纨绔无异,钟情武成王,为此不是打了这家的贵女,就是伤了那家的闺秀,总争风吃醋,恶名昭著。”
“若为保命,她的确做得出推擒雨挡刀的事情来。”
陆淮宁却一下子急了,斩钉截铁的说道:“师父,漂亮姐姐不是这样的人,我与漂亮姐姐有过来往,她人美心善,绝不会做出这种事,此事定有什么误会。”
擒雨受伤的事,定然要有个论处,但他信沈如周,她不可能害人的,可师父不了解她,又一向护短,万一听了这话动怒,去找她算账就糟了。
秦铭惊诧而困惑的看向陆淮宁,“少主,您怎会认识武成王妃,还给予如此高的评价?”
主子与武成王私下并无多少往来,更别提武成王妃
了,少主与王妃是如何结识的?
马车里的男人,声音低沉,却带着无形的压迫感,“淮宁。”
陆淮宁清秀稚气的脸庞浮上淡淡忧愁,他怕师父担心,本来想回去慢慢说的,但现在只能全盘托出了。
“不瞒师父,徒儿前几日突发喘鸣,险些丧命……”
话还没有说完,秦铭就急忙问道:“怎会如此?少主现在可还有不舒服?”
“我没事了,”陆淮宁抬高几分声音,望着北修宴神情认真道:“师父,徒儿能捡回一命,多亏了漂亮姐姐,是她一力救下徒儿,她于徒儿有救命之恩!”
“不仅如此,她还给徒儿开了药,徒儿用药后,病情都稳定了!”
马车里的人伸手将车帘挑的更开,修长的手指冷白如玉,节骨分明,他漆黑的眸凝视着陆淮宁,见少年的脸色确实如常,甚至精神头都更足了,才没有出声。
而秦铭闻言却瞬间愣住,错愕问道:“武成王妃会医术?”
素闻武成王妃是个什么正事也不会做的花痴草包,她竟然救了少主?匪夷所思啊!
陆淮宁语气十分恳切,盯着马车里的男人看,“是,她会医术,师父,徒儿敢保
证,漂亮姐姐心地善良、人品端正,她绝不会做出推擒雨挡刀的事情来的!”
马车里的人沉默时,天生有种冷戾摄人的威压,陆淮宁从小跟着他,却也有点怕他,完全猜不透师父的心思,忽听他沉声问道:“哦,你就这么信她?”
秦铭狐疑的看着陆淮宁。
沈如周会不会医术,他不清楚,但沈如周的名声是真差,他只担心少主被有心人蒙骗了。
毕竟少主是主子的爱徒,不知有多少人想攀上摄政王府的高枝,尤其是皇室中人,将主意打到少主身上的人也不少。
陆淮宁脸色严肃,语气坚定,“师父,我与漂亮姐姐虽然认识不久,但她真是个好人,值得信赖。”
“您切莫听这几个人的片面之词,轻信了她会害人,淮宁觉得,擒雨出事,其中必有误会!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去救擒雨,等人救回来了,一切就都好说了!”
小厮闻言身子一抖,暗自叫苦。
他虽没有亲眼瞧见王妃推人挡刀,但他是亲耳听管家说的,万不敢造谣啊。
太医更是冷汗淋漓,不敢吭声。
轿子里的男人坐在一片明暗交错的光阴里,眼神一片淡漠,语
气里却有不容忽视的凌厉。
“难得你有看得上的人,既然如此,带本王去见见吧。”
北修宴的声音冷淡,听不出情绪,秦铭却琢磨出点不同寻常的意思。
他家主子是什么人?
仅仅是擒雨受伤,不足以让他亲自上门问罪,直接将人抓了就是。
可现在主子要亲自去见少主欣赏,甚至是袒护的女眷,那必定是有意图之。
少主年幼,不懂识人之术,若沈如周居心不良,想借着少主攀附上摄政王府,主子定不会饶了她!
陆淮宁见北修宴没生气,还想去见见沈如周,瞬间喜上眉梢,“是,淮宁这就带您去。”
只要师父见了漂亮姐姐,必定能解开误会的,说不定还会欣赏她。
但所有的前提是,擒雨定要活下来!
想到擒雨,他心里又是一阵揪心。
也不知道擒雨的情况究竟如何了,擒雨这么些年跟在他身边任劳任怨,知冷知热,于他而言几乎是亲人一般的存在,他绝不想看到擒雨出事。
漂亮姐姐,可一定要救治擒雨啊。
众人一同往武成王府赶去,连带着老太医一起,迅速往王府赶去……
而此
时,武成王府。
沈如周跪在地上,一双精致的凤眸冷冷凝望着嘉宁郡主。
郡主的长鞭扬起,下一瞬就要落在她纤瘦的身体上,沈如周突然眼神一凛,忽而站起身子,以迅雷不急掩耳之势上前掐住了嘉宁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