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端起琉璃杯一饮而尽,深邃桃花眼晕着迷人的微笑。
“可惜,让你们失望了。”
“不、不是!”苏丹若急声解释,“若儿担心君哥哥,所以带了点东西来看看。”
“总之、总之君哥哥一定会没事的!”
君殇目光如钩,黑瞳幽深,声音不疾不徐,“你怎么知道,孤会没事?”
“当然知道啦!”
上一世,你才是登顶宝座的人!
“若儿相信君哥哥,君哥哥绝对不是外界传的那般人!”
“就是有人在背后故意害君哥……”
“是孤。”君殇平静两个字打断滔滔言论。
苏丹若声音一僵,君殇眉眼含笑,“他们说的都是真的。”
“孤今日的一切,都是杀兄得来。”
苏丹若嘴巴半张,一时不知道该如何说。
“就、优胜劣汰,能者居之。”
“也、也不能说害嘛。”
君殇的手段人尽皆知,谁都深信不疑。
她自然也知道,那般说不过是为了博好感。
结果没想到君殇直接承认了。
“呵呵。”君殇低低森笑,“优胜劣汰,能者居之……”
他忽而抬眼,眉眼狠戾丛生,“滚!”
苏丹若双腿一软,踉踉跄跄道,“好、
好……我走。”
她提着食盒跑的飞快,离开大理寺就坐上马车回相府了。
大理寺无数人盯着,有人进去有人出来,立马就有消息传出。
云念卿就是其中之一。
“苏丹若走了?”
“对,看食盒跟提的力度,应该没动。”
云念卿哂笑,“她觉着君殇还能翻身,想在落魄的时候送温暖。”
“雪中送炭可比锦上添花更让人牢记于心。”
“但是……君殇好像,不是很接受啊。”
云念卿指尖敲打着桌面,“白榆,准备点硬馒头馊菜什么的。”
“馊菜?”
白榆不解,云念卿撩眼,她赶紧道,“是。”
没一会儿,大理寺外又迎来一人。
云念卿一身素白站在门口,守卫阻拦,“不允许探监!”
守卫说着不允许,另一只手使劲暗示。
意思给银子就可以。
云念卿抬眉了然,从袖口里掏出两张银票。
拿到银票,几人挥手催促进去。
“沿着里面走就是。”
云念卿提着食盒往里走,里面阴暗潮湿,简陋肮脏。
一直往前走,云念卿停在了一处昏暗的牢房外。
通过走廊的煤油灯,依稀能看到里面的人一身正红。
“好久不见啊。”
看着站在脏乱差牢房里的人,云念卿脸上笑意蔓延。
君殇转身,婚服干净,头发丝依旧的整洁。
站在脏乱的监牢格格不入。
“看到你过的不开心,我可真开心。”
“太子殿下……”她一手捂嘴,“哎呀,不能叫太子殿下了,毕竟马上就要被剥夺储君之位了。”
“来,看来相识一场的份上,我给你送了点吃的。”
她将食盒打开,里面的白馒头跟酸菜露出来。
君殇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云念卿含笑道,“能吃就吃吧,也不知道还能吃几回了。”
“云念卿。”
云念卿含笑看着,隔着铁栅栏,两人一红一白。
“你嫁给孤,入太子府是为了拿到证据?”
虽然事实已经摆在眼前,君殇还是亲自问了出来。
仿佛,只要不是云念卿亲口说便不做数。
云念卿微微一笑,“对。”
君殇又问,“你同君惜昭什么关系。”
云念卿没有立马回复,似回忆似思索,“什么关系啊……这还真不好说。”
“将军府到太子府这条路的红豆知道吧?”
“那是他为了娶我种的。”
“红豆,又名相思豆。”
“有首诗叫,红豆生
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君殇面若冰霜,虽然表面没有波澜,紧握的手跟额头爆起的血管已经说明了什么。
“你说,我们是什么关系?”她笑着反问君殇。
蓦地,她笑容尽散眸色凌厉凛冽,“若不是你,我们早就成亲了!”
“他所有准备都做好了,只待求圣旨赐婚!”
“是你!”
“是你君殇!杀兄夺位,害的我们阴阳两隔!”
“君殇!”她双眸充血,戾气滔天,“你罪该万死!剥皮抽筋都难解我心头之恨!”
“都是你!”
“你毁了我的一切!”
她激动到双手握住铁栅栏,通红双眸仿佛似要食其肉,喝其血。
“你该死!该死——”
云念卿嘶声戾吼,整个人戾气萦绕,嗜血又充满了丧气。
完全是君殇从未见过的模样。
她握着铁栅栏整个人狂颤,无法克制情绪。
仿佛失去了控制情绪的能力。
君殇瘦背青筋暴起,下颚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