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手里的花白头发,不,花白头套,红衣男子眸色逐渐深凝。
视线看向老头交手的方向,又回到手里花白头套。
他赫然明白过来,黄金面具下传出森森低笑,“易容术。”
“还真是叫本尊,刮目相待。”
甩掉红衣男子云念卿一口气没歇,立马往太子府赶。
回到浣溪阁,云念卿忙道,“君殇没来吧?”
“没有。”
听白榆这般说,云念卿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就怕君殇突然袭击,毕竟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她走到桌边倒了杯茶水一饮而尽,白榆站在后面欲言又止的模样。
“这般看着我做什么,想说什么就说。”
“姑娘你的头套呢?”
云念卿下意识摸上头顶,“这不是……”
声音骤然而止,云念卿立马走到铜镜旁,看着不是出去时那头花白头发,而是自己原生的乌黑长发。
她的假发什么时候掉的?
极力回想,记忆定格在炸跑时,红衣男子反应过来的那一抓。
是那个时候!
云念卿整颗心不断下沉。
那,红衣男人必定猜出了易容之事。
云念卿满是皱纹沟壑的老头脸上一片凝重,坐在梳妆台前她一点点卸去易容
。
那个男人不知道什么身份,也是奔着她假冒的这个身份来的。
不过……单方已经给了君殇,她易容的这个身份也用不着两次。
只是抓掉了她的头发,也并未见到真容,应该问题不大。
褪去易容云念卿走到面盆旁,双手捧水洗去脸上残留的痕迹。
那个红衣男子,内力深不可测,以后易容换身份时,更需要小心了。
“太子妃。”
屋在恭敬声响起,云念卿擦拭手的动作一顿,扫了一眼白榆便走向屏风后面。
白榆接收到命令开门,“苏姑娘请太子妃去倚梅园一叙。”
换好衣裳的云念卿出来便听到侍卫这句话。
苏丹若邀请她去倚梅园?
看来上次七凉宫的事,威慑还不够啊。
白榆正要拒绝,云念卿出来道,“好。”
“姑娘……”白榆提醒,苏丹若突然请姑娘过去,那肯定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我也挺久没见苏姑娘了,怪想念的,走吧。”
她倒要看看,苏丹若闹什么幺蛾子。
“白榆你就留在家里。”
吩咐完云念卿迈入寒冬,白榆根本无法阻止。
冷风呼啸,吹的人瑟瑟发抖
云念卿拢了拢衣裳跟着侍卫来到倚梅园。
门口两个侍卫守着,里面没有看到一人,安静异常。
云念卿环视一圈。
君殇此法,看似是为了保护苏丹若实则却是一种软禁。
苏丹若动不动就情绪波动过大,或者身体受伤,君殇还要招真正的苏丹若回来,自然不能让一个外来孤魂继续嚯嚯。
索性这般,名为静养不受任何人打扰,实为软禁。
既然你要受伤那就别出去,听到消息波动,那就断开跟外面的一切消息来源。
好好的养身体。
迈入屋子,里面一股子草药味扑鼻而来,是苦涩的药味。
云念卿轻轻一嗅,就闻出了这是苏丹若调理身体的药。
“你找我?”
两人几乎已经是撕破脸的程度,云念卿也懒得虚与委蛇,敞开天窗说亮话,“又想到什么法子了?”
苏丹若苍白的脸一黑,瞪着云念卿,“七凉宫一事,果然是你?”
“你在说什么啊?”
云念卿一脸疑惑听不明白的表情,“我听不懂。”
“就是你!云念卿!”
“既然没事,那我就走了。”
听云念卿要走,苏丹若脸色一急,“等等,我有事同你说!”
云念卿转身回首,跟床榻隔着一段距离,“那就说吧。”
“你当时
在七凉宫说的,一切是因为我是什么意思?”
云念卿耳尖微动,目光微微往后瞟去,换上了几分真诚,“就是我说的意思。”
“殿下娶我,是因为我服用了赤霞毒唯一的解药,我的血能做药引。”
“殿下留下我,也是因为你的毒长期需要我的血。”清冷的声音轻飘飘,明明很平淡却透着一股悲怆、寂凉。
她伤透了般的翦水秋瞳看着苏丹若,“我真的很羡慕你,甚至是嫉妒。”
“我曾以为,我能捂热太子哥哥这块石头。”
“这一年下来我才看清,太子哥哥从来不是冰冷石头。”
“只是他的温柔热情,没有给我。”
院外,站着的人半垂睫毛微颤,负立的手缓缓收紧。
见云念卿落寞又伤神的模样,苏丹若眼底的笑意抑制不住。
看吧,君哥哥喜欢的是她!
从始至终只有她!云念卿不过是她解毒的一个药引而已!
“我一直以为太子哥哥没有温柔的一面,就是这般冷淡冷漠的性子,直至看到你们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