捻了一块,云念卿脸上的失落瞬间消散,喜笑颜开。
“怎么样,是不是吃着甜食就没那么疼了?”
“没有。”君殇冷淡应声。
云念卿刚展开的笑颜消散了些,把端着的糕点放回去,闷闷道,“好叭。”
“衣裳拿回去。”
君殇一手把搭在背上的女装扯下来,云念卿接过重新套上。
正厅便再次陷入静谧。
长夜漫漫,时间过的缓慢。
坐着的云念卿忽的出声,“不如我给殿下念书吧?”
“听书转移注意力就没那么疼了。”
君殇闭着眼睛没有回应,云念卿就当是默认了招来一人取书。
静谧的正厅就多了云念卿念书的声音,清冷声音言辞清晰,铿锵有力,好似就真的能转移注意力减轻疼痛。
容霁跟一众侍卫静站听着。
看着云念卿不能帮忙分毫,只能用自己力所能及,知道的笨拙方式,想尽办法为其缓解疼痛。
爱的灼热,热情,却又卑微小心。
他们瞧着都觉着心酸、心疼。
时间在云念卿的抑扬顿挫的念书声中流逝。
黎明的曙光撕开黑夜,一道灼目的朝阳升起。
容霁摸着君殇脉搏,“毒发过了。”
听到这句话,云念卿念书的沙哑声哽咽,眼眶泪
水顺着眼角滚滚而落。
君殇掀开眼帘看去,磁声冰冷,“孤没死,你先哭上了。”
云念卿抹去泪水,含泪争辩,“没哭,我这是喜极而泣。”
“高兴的!”
她放下拿了大半夜的书看向君殇,念了半夜书声音生涩干哑,“太子哥哥没事,卿卿就先走了。”
说罢,就穿过一众侍卫离开。
留到现在,真的只是为了等君殇平安。
看着远去的身影,君殇沉下目光,死水般的心不受控制的跳动了一下,“等等。”
“嗯?”
云念卿止步回首。
君殇将一个瓷瓶放在桌上,冰冷无波,“脖子伤好好上药,留疤丑。”
云念卿跑过去把药收起来转身,“才不要。”
外面已经是破晓,云念卿踏着朝阳的光辉回到小院。
进入寝房,脸上的阴笑毫无遮掩,猖狂肆意。
她的生辰被他毁了,他还想好好过?
“嘎吱——”
推门声响起,云念卿眼底暴虐、阴翳尽数散去。回望过去,白榆映入眼帘。
她惊讶低呼,“白榆?”
“姑娘。”白榆快步过去,“太子将我调回来了。”
云念卿将人拥入怀中,“回来就好。”
“以后就要小心注意。”
“能调回来一次,
可不一定有第二次了。”
“嗯。”白榆应声,“我以后会注……”
她声音一顿,视线触及云念卿脖颈上的绷带笑容一滞,“姑娘这脖子是……”
“哦,这个……”她言辞闪烁,“就出了点小意外。”
“你这段时间没好好歇息吧,快去去歇息。”
云念卿催促着,白榆想多问一句都没机会,也明白意思就没扭着追问。
“好,白榆先行告退。”
看着殿门缓缓关上,云念卿脸上笑容缓缓散去,转身走向浴池。
放人的速度还挺快,就这么着急银货两讫。
就是不知道,他抵的是那碗面,还是漫天明灯,或者是咬下的那一口。
“嗤。”云念卿轻嗤冷笑,“想得也挺美。”
她走进撒满鲜花的浴池,刚解开衣裳,脸上眸色忽的黑沉,“如果你是来训说,那就免了。”
“属下不敢。”
暗处,斗篷人缓缓走出,“姑娘太激进了。”
“今晚之事若有个差池,君殇将姑娘咬出个好歹,属下没法跟地下的主子交代。”
“焱冰x虽然不致命,却不代表它不够毒辣。”
“发作起来削弱人的意志,到时候是人、是鬼、是畜生都不知道。”
云念卿拉上解开的衣裳,背对道,“我心里有数。”
“
属下跟姑娘说过,君殇不会被任何人,任何事打动。”
“姑娘难道以为今日之后,君殇会有什么愧疚之心?亦或者触动?”
轻纱浴帘之后,清冷声音平静,“我也没想他有什么愧疚之心。”
“你既说了他感觉不到别人传递的情绪,那就从另外的地方下手。”
“我不需要他感受到我传递的情绪,我只要让他记住,记忆深刻就行了。”
斗篷人沉默了许久,“姑娘,我们的任务是保护你的安全,并没有给主子证明清白,翻案复仇这一项。”
“若是姑娘不注意些,关键时候我们会采取必要手段。”
“来确保姑娘安全。”
“哦?”云念卿转身,隔着摇曳轻纱浴帘与外面之人对视,翦水秋瞳带着浅浅笑意,平静柔和,“必要手段?”
她远山眉轻挑,笑意盈盈,“我还挺想了解一下。”
只是那双眼睛笑着却不达眼底,冷漠寒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