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话音落下,宫殿中出现一道身披黑色斗篷的身影。
云念卿掀开眼帘,那道披着斗篷的身影躬了躬身,“姑娘。”
“玉衡尸骨已经收敛,姑娘可安心。”
“保重身体,万事安全最重。”
“以性命去博君殇的信任,不可取。”
云念卿揉了揉眉心,没有应声。
“君殇绝不会是这种小恩小情就动摇,能打动的人。”
“他不止是冷血无情这般简单。”
“嗯?”云念卿秋水瞳微眯,“什么意思?”
“他无法体会其他人情绪,喜或悲都不行。”
斗篷人微微直身,那张脸依旧被笼罩,只能看到一个轮廓明显的下巴。
“古籍记载曰,共情障碍症。”
“共情障碍?”云念卿皱眉深思,喃喃重复。
“对,所以姑娘无论是为他挡剑,挡伤,甚至为他去死。”
“他都不可能有恻隐之心。”
“他根本无法感受、体会别人传递的情绪。”
云念卿脸色渐渐沉了下来,“照你这般说,便不难解释了。”
做了这么多,该有一点松动。
而且,她明明能感觉到有松动迹象。
结果这次竟然没来。
没有共情,同理心,感
受不到别人的情绪,如何松动。
那些所谓的松动迹象,只怕不是心情好,或者是短暂的好奇。
“所以,姑娘以后万万不要再用这种办法。”
“伤己且无用。”
“主子他……”
云念卿拿起枕边佛珠手串,垂眸捻动着刻着梵文的佛珠。
“嗯,我知道记住了。”她淡声打断,“你赶紧离开,非重要事不要来找我。”
“注意安全。”
“是。”
斗篷人应声,从黑色斗篷下拿出来一个盒子放在桌上,随即融入黑暗,消失的悄无声息。
云念卿反复喃喃,“共情障碍症。”
如果真是如此,他又怎么会爱上苏丹若?
想不明白,想不通,只能到时再说。
看着手中快凉了的温茶,云念卿抿了一口随即一饮而尽,
“不是不愿,是时候未到。”
她将茶盏放在旁边,看着外面夜色,“时候到了,自然会离开。”
睡了一天一夜,此刻毫无困意。
云念卿套上衣裳打开一扇窗,外面夜色沉沉,月朗星稀。
春日的夜凉风习习,不冷不热。
她站在床边,借着月光看着窗外,拿着佛珠思绪飘散不知道在想什么。
站到半夜,她关上木窗
转身,这才想起斗篷人放在桌上的盒子。
径直过去打开盒子,里面赫然躺着一只手镯,跟她原来的一样,甚至做工更加精细完美。
云念卿直接将镯子带上,转动一圈眸中是满意。
用惯了这武器,正愁着换了不顺手就送来了。
倒是很及时。
昏迷几天,云念卿又把戏做足修养了两天才出门。
小小庭院不似以前空落落,有侍女有侍卫,唯独少了以前的一个人。
今日云念卿破天荒换掉了绯色衣裳换了一身冰蓝色,淡雅清冷。
随便用一根玉簪挽了一下头发,鬓侧带上一只银镶蓝宝石流苏发梳,后面蓝色丝带丝带系了一个蝴蝶结。
素雅,清冷。
不施粉黛也绝不寡淡。
打量了一下,云念卿拉开殿门。
外面的人视线触及云念卿皆是愣了一下,多着绯红艳丽逼人,如今一身冰蓝色如此清冷高洁。
众人收起惊艳,赶忙行礼,“云姑娘。”
“我要去一趟书房,你们不用跟着。”
白榆的事必须要尽快解决,避免节外生枝。
“这……”婢女犹豫,云念卿扫了一眼,“看着家里。”
被看的侍女许久没缓过神来,那冷淡却让人不寒而栗的眼神。
她缓
了一口气,一手抚在心头,是错觉吗?
离开后云念卿直奔书房。
门口的开阳看到换了风格的云念卿都愣了一下。
“我找太子哥哥有点事,麻烦通报一声。”
开阳应是就转身进屋,“殿下,云姑娘求见。”
君殇狠戾眉宇微动,随口道,“进来。”
听到声音云念卿迈步而去,跟以往的随性步伐不同,走的小心翼翼。
更是不似曾经满心满眼黏在君殇身上,全程低着头。
“太、太子哥哥。”她说话的声音发颤。
君殇看着奏折头也不抬,磁声冷漠,“捋直舌头再说话。”
如此一来,云念卿不止声音发颤,人都在发抖,“太、太子殿、殿下。”
君殇撩开眼帘,放下手中奏折敞坐,鹰般锐利目光射去,磁性声音冷如冰窖,“你在怕什么?”
“没、没、没什么。”
云念卿说话结巴,脑袋垂的更低。
君殇起身走到云念卿面前,骨节分明的手掐着云念卿下颚迫使其抬头直视,“孤很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