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人僵在原地,犹如被一根冰锥刺中,冰封原地。
看着火光明亮处,她瞳仁寸寸放大,脸上血色极速褪去,面如死灰。
君殇闻声回首看到的便是这一幕。
满目呆滞,似惊似恐,被吓的魂飞魄散。
君殇剑眉一拧,深黑眸子泛寒,狠戾的声音冰冷刺骨,“谁把云念卿带来的。”
云念卿呆滞眼眸微动,机械化扭头,
一股扼制不住的暴戾直冲脑门,明眸瞬间泛红。
她拿着佛珠的手发颤,飞快捻动佛珠,眼底浸出一层水雾。
君殇幽瞳半垂,眼睑浮现一片暗影,泛着危险。
“殿下恕罪!”
领着云念卿过来的侍女“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是云姑娘要来找殿下,让奴婢领路。”
侍女带着哭腔的声音满是恐惧,磕头不断,额头都磕破皮鲜血染红了地砖。
“呕——”
云念卿猛的干呕出声,转身撑在门框上。即便是垂着头,也能感觉到她面色惨白。
侍女还在磕头,血已经染了一大片。
云念卿一手撑在门框上,挂在掌中的佛珠摇晃,眸中腥红血色一点点被压制。
片刻,她站直身体似缓过来了,“不管你的事,先下去吧。”
云念卿嘶哑出声,声音都在发颤。
君殇凝视着她的目光冷瞥,微微抬手,侍卫便把浑身瘫软的婢女拖了下去。
“好看吗?”
磁性低缓的声音响起,云念卿挂着泪珠的睫毛缓缓打开。
君殇看向已经被鬣狗分食,只剩下一俱血淋淋的白骨,“不好看吗?”
“多有意思。”
云念卿僵硬转动脖颈,血淋淋白骨旁,鬣狗满嘴鲜血,餍足的舔舐着嘴。
她捻动佛珠的拇指一顿,捏着佛珠的手指泛白,力度之大似要将其碾碎。
“血淋淋的白骨,多好看。”
“可惜,企图救他的同伙看不到。”
“不,或许他们此刻就在某处看着。”
云念卿深吸一口气,看着白骨捻动佛珠的动作越来越快。
“知道他是谁吗?”
云念卿没有反应,君殇双手负立看着被鬣狗围成一团的白骨,“他妄图下毒,杀孤。”
云念卿目光转动看向他,两排火把将太子府门前照的格外明亮,也照亮了他眉宇间的冷血阴狠。
“把骸骨扔到乱葬岗。”
君殇留下这句话便转身离开。
云念卿僵在原地,看着鬣狗被牵走,看着侍卫把骸骨包起来离开。
“轰——”
一道惊雷炸起,春雨毫无预兆,来势汹汹。
豆大的雨水砸在地上,砸在云念卿的身上。
顾管家上前垂首道,“云姑娘在下雨了,赶紧回吧。”
几句话的功夫,豆大的雨水开始牵线。
雨水冲刷着地上的血迹,冲散空气中腐臭难闻的血腥味,冲刷着云念卿。
她缓缓扭头,剪水秋瞳赤红一片,满脸水渍。
“云姑娘,雨大了。”
顾管家低声,“当心身体。”
云念卿收回视线转身回府,脚下虚浮,深一步浅一步,行走在雨幕中。
顾管家看了一眼旁边侍卫,“送云姑娘回去。”
“是。”
侍卫立马拿伞追去,将伞撑在云念卿头顶,挡住即将来临的暴雨。
“轰!”
“轰隆隆——”
阵雷滚滚,云念卿缓慢的脚下越来越快,最后提裙奔跑。
凉亭中,看着逐渐远离的身影,君殇眸中毫无波澜。
雨水冲洗着大地,空气中带着泥土青草的芬芳。
云念卿一身湿透的衣裳坐在梳妆台前,及腰若瀑的长发贴在脸上,散焦瞳仁死寂,一身绯色犹如艳鬼。
她瞳仁微动,看着窗外夜雨磅礴缓缓起身,将木窗关
上褪去一身湿衣钻进被窝。
春雨来势汹汹,一整晚连绵不停。
云念卿呆滞看着床幔上方,脑海里一片混乱,合眸就是那一幕幕让人头皮发麻的画面。
直至接近天明才浑浑噩噩睡去。
经过一晚夜雨洗礼,太子府那股萦绕好久的血腥味消散。
天空放晴,空气中那股青草泥土香很是好闻。
一场雨,洗去了所有,好似都不曾发生。
云念卿天明才睡,睡了一天到晚上都没醒。
侍女端着午膳进来,见早膳还没用,送晚膳就见午膳没动,也不敢去喊醒。
这种情况持续了两天,侍女只能低声唤着床榻上的人,“云姑娘,您已经两天没用膳了。”
“多少吃点嘛。”
云念卿搞小佛堂的事大家私底下都知道,也知道她进暗室,看到吊在太子府外的尸体被吓到了。
“那些事情就不要再去想了。”
任凭她怎么说,床榻上的人都没有一点动静。
察觉到那姿势跟两天前一样,侍女缓缓过去,轻声道,“姑娘?”
一过去就见云念卿满脸不正常的红晕,唇却白的可怕。
触碰了一下脸颊,侍女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