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今日还真要一雪前耻,叫他们有来无回!不然岂不是坠了他谢家军的名声!
所以,他当即带着一队亲卫,从薄弱处攻入。
他的到来就仿似给这支惶恐的官兵队伍带来了新的动力和希望,特别是谢知刚天生神力,武力惊人,轻轻松松就干翻了一排贼寇,打得他们嗷嗷叫。
而军队是最看重个人实力的地方,特别是谢家身上仿似天生就带着光芒,牵引着众人靠拢。
谢知刚杀了几名匪寇后,高举长剑,脸沾鲜血,冷冷喊道:“众人随我,杀尽黑山贼!一雪前耻,扬我国威!”
本来茫然害怕的众多士兵,霎时就像是看到了明光,纷纷高喊着。
“杀!杀尽黑山贼!”
“杀了他们!不坠大晋国威!”
一位神勇的将领,比千万个士兵都来得有用,众人有了主心骨,竟是一扭颓势,重新热血充沛,不惧生死,反攻了这群黑山贼。
有时候战场的气势就是这般此长彼消,当一方不畏艰险,另外一方就会心生怯意。
何况还是一群没有规矩的贼寇!
最后竟都吓得四散溃逃了。
谢知刚一眼就看到贼寇群里很是惹眼的江魁,还有他身前的帐篷。
那是凌降曜的帐篷。
谢知刚连忙驱马前来,然后就看到趁机逃开的沈隽意,再是那惊恐逃离的贼首。
他见沈隽意没有危险,只扭头示意其中一位亲卫前去护卫,自己则是继续追击贼寇。
江魁被他那一枪惊得七魂去了三魄,又听到他的喝声,更是气得咬牙。
“去你爷爷的!谁要束手就擒!有本事就来亲自抓爷爷,就一张嘴,谁怕谁!”
话虽那么说,但接下来对于谢知刚密集的攻击,他实是躲得异常艰难,特别是在马上还扛着一个人的情况下。
谢知刚看到马上被擒的学子,愈发暴怒,“速速放下人,我给你个全尸!”
江魁何尝不想,可偏生这是个棘手的……
可接下来他实在是难以支撑,特别是下属都被掀翻在地后,他实是无法继续履行诺言,反手就将莫敛舟揪住,拦在跟前。
谢知刚的长缨枪堪堪掠过莫敛舟的脖颈间,擦过他的肩膀,留下一道血迹。
他心中一惊,拧眉怒目,“贼子,尔敢!”
江魁得了喘息之机,看到谢知刚停手,知道其投鼠忌器后,他目露得意,“来啊,老子可不怕你!”
他晃了晃手里的人质。
谢知刚咬牙:“卑鄙!”
“啊呸,就允许你们这些官兵使手段吗?老子也是读过兵法的,这叫兵不厌诈!”江魁道:“放老子走,不然老子就杀了他!”
“我听说这些都是有功名的学子,要是你杀了他,你的官途也算是走到头了吧?我看你年纪轻轻,也别这般固执,我要是走了,你好我也好。”
谢知刚冷冷地握紧了手里的长枪,夜风吹动他鬓角的发丝。
“我谢家从不与匪寇同流合污!”
“谢家?”江魁一愣,又很快抬起头道,“老子管你姓谢还是姓刘,答不答应!”
他扫过一眼周边,发现带出来的兄弟死的死,伤的伤,还有些在负隅顽抗,还有些则是早看不见踪影了。
他心中暗自咒骂,愈发着急。
谢知刚抿了抿唇,似是陷入两难的境地,就在江魁以为他会答应之际,身后一道长剑刺中他的手肘。
几乎是反射性的,他手里的人质就滚落下马,被人轻松捞住。
来人正是谢知彰留下的亲卫。
“干得漂亮!”谢知刚脸上一喜,开口夸道,“回去我就让大哥好好赏你!”
亲卫苦笑:“三少爷还是赶紧将人拿下吧!”
谢知刚眸色一沉,立刻就提枪上阵,朝着手忙脚乱的江魁扫去,扫落了他手里的长剑。
战场上失了剑,就失了立身的根本。
江魁面上的猖狂之色顿消,他几乎是立刻拔出匕首,刺中马臀,拼命地夹着马腹,促使着马速度跑离谢知刚的攻击范围。
“走,快走啊!”
谢知刚知道他是领头,自是不会放过他,当即追赶。
一个逃,一个追。
当真是插翅难飞。
谢知刚伏在马背上,身姿矫健,夜风吹起他滑落的发丝,犹如一只即将展翅高飞的雄鹰,在追击着自己的猎物。
江魁从没有过这般强烈的危机感。
他本以为自己已经够厉害的了,他素来力气大,又打磨多年,算得上老手,在寨中也就是屈居老大之下。
哪里想到,今日竟撞上了这么个毛头小子,气力惊人,而且枪法有张有弛,显然是专门练过的。
最关键的是,他的对战沉稳有度,根本不是野路子。
这就让向来以一力降十会的江魁有些拿捏不住了。
此刻就连夜风都变得寒凉刺骨,他只觉得五感在此时变得很清晰而敏锐,他能感知到那个小子正在全力追赶他。
用不了多久,他的马就会力竭,而这个小子会用手里的长枪刺穿他的咽喉。
就跟从前他用长刀砍下那些过路商贩的头一样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