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道,“怎么了?表哥表妹亲近,本就是常事。谢大不是去调查了吗?是哪里出了变故吗?”
凌崖迟想起就头疼,“问题大着……”
他蓦地想起什么,扭头看向赵姝妍。
赵姝妍温婉动人,容颜娇媚,神色不解:“怎生这般看着我?”
凌崖迟问道:“当年大嫂与你同归,产子的地点就是柳城外不远的鸣山寺下的村庄吧?当时可有什么不对的情况?”
赵姝妍听他问起,心中大骇,面上却依旧平静,她攥紧手帕,歪着头慢慢道:“是的。没什么不对,就是那夜下的瓢泼大雨,雷声阵阵,实是吓人得很。”
“我听大嫂在里面一直哭喊,血水一盆盆端出来……我当时就想,大嫂是陪我回幽州奔丧,疼我怜我如亲妹,若是她有个万一,我……”
她低垂眉眼,眼睫微颤,仿似还能忆起那日的惊心动魄。
凌崖迟心中大恸,抬手握住她的手,“是我的错。原是该我陪你前往的……”
当时江陵水灾,凌崖迟那时刚任命上岗,公务在身,前往江陵治理水患, 故而无法请假告辞前往陪赵姝妍奔丧。
平阳公夫人就是这样的情况下,主动请缨的。
赵姝妍摇了摇头,“你一心为民,本就不该为这些琐事烦忧。我就是愧疚……大嫂受尽折磨一夜,方才生下阿曜……”
“我那时其实有些不好的想法,都不敢跟大嫂讲。”她轻轻道,“我看阿曜这般折腾嫂子,就想着不管如何,只要嫂子活着就行,孩子……孩子没那么重要。”
“也不知是不是上天听到我的祷告,阿曜安然出生后,就一直体弱多病……是我对不住嫂子。”
她幽幽然叹气,眼眶微红。
凌崖迟心口一软,抬手揽住她,“大嫂若知你尊她爱她,定能理解。何况,阿曜体弱多病,本就是……”
亲母体弱,胎中就养得不妥当。
这话他不能说出口,生生扭转道:“……受惊早产之故。”
赵姝妍垂着眼眸,适时的开口问道:“你刚才为何突然限制昭昭外出?沈隽意不是谢家子吗?昭昭是小孩心性,并非真的就对沈隽意情根深种,兴许就是想与新表兄亲近亲近。”
“退一万步说,就是昭昭真有这心思,就如先前所言,谢嫂子喜爱昭昭,谢知彰她是配不上,但沈隽意这种身份回京认亲后,难道谢家就真让他只娶那么个村妇?”
“那村妇我先前也见过,与沈隽意确——不大般配。”
她说得委婉。
但心中却不以为然。
她初初见着身为侯府嫡出的沈隽意娶了姜映梨时,是倍觉好笑和畅快的。
毕竟平阳公夫人谢氏骄傲了一世,恐怕都不曾料到,她半辈子如珠如宝捧着的儿子是假的,而真儿子娶了个连侯府烧火丫鬟都不如村妇。
凌崖迟:“……”
他视线游移:“这不好说。我看那姜映梨,丰腴娇媚,虽不是时下风流婉约之美,却也是个难得的美人。”
他习惯性一说,霎时就觉得自己说岔了,扭头对上赵姝妍似笑非笑的目光,刚要大呼,就听赵姝妍冷笑:“这世上哪个姑娘在你眼里不是美人?”
“凌崖迟你当真是死性不改。”
说完,她推开人,拂袖欲走。
“等等,夫人……”凌崖迟知道要是叫她一走,两人好不容易修复的感情又该有裂痕了。
“你听我解释,我与那姜映梨真没什么……我,我就是动尽世上的女子,又如何能对她有什么非分之想?”
闻言,赵姝妍脚步一顿,目光犀利望来,“你何意?”
两人一直感情不睦,凌崖迟虽花心,但他有个特点,府中除了他院内的丫鬟,其他院内亲眷的他是半个不动,就是真送上门都是如此。
她眯着眼,讹他:“我今日就觉得你很奇怪。你的问题也很是奇怪,你从前从不关心府中女眷的情况,毕竟要避嫌。今日你却主动问起大嫂产子时的细节……”
“所以是那沈隽意的身份有问题,更或者说阿曜?”
“我没有。”凌崖迟抬手盖住脸,喃喃道,“我知道你一向聪明的……”
他以为是赵姝妍冰雪聪慧,却不知她是主导,只要根据最近的情况倒推,立刻就能得出结论。
他呼了口气道,“没错。那沈隽意不是谢家子,乃是我们沈家人。”
闻言,赵姝妍的心微微一沉,旋即而来的,却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兴奋。
这桩掩藏了快二十年的秘密,终于以这样的方式要揭露了吗?
那么,他们调查到哪种地步了呢?
她想起当年埋的后手,问道:“有什么能证明?当年我们回京遇到劫匪,随行不少丫鬟婆子都受难,就是两个稳婆都不知所踪了。”
“你们可寻到接生之人?亦或者是仅凭一张脸?”
“我当时虽住在隔壁,但的确不曾见到有何人敢大胆配合个农妇偷换孩子。这事到底牵扯甚广,可别轻易下定论。”
凌崖迟:“我知道……所以我想的是,让大哥或者大嫂偷偷来一趟,滴血验亲。”
“另外,谢家已经在去搜集更多的证据。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