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枝,这处的蝴蝶纱,我给折成了绿叶绑带,这样也方便我活动习武。”
说到这,她就愈发兴致盎然了,“回头待得冬雪消融,春日艳照之时,咱们这般穿出去踏青,旁人就知道咱两好了。”
姜映梨艰难道:“……粉色娇嫩,我恐是不大适合,不若咱们换一换。”
她从十岁起,就不曾穿过粉色了。
如今再老黄瓜刷绿漆,实是为难了她。
凌欢瓷摆手:“你白嫩自是刚好,再说,你比我还小半岁,怎生就不恰当了?再说,我那身是骑装,不适合你这种娇软姑娘。”
姜映梨:“……”
神特么娇软!
“那你把衣衫放下,今日不好试,回头待天气暖和了,我再穿于你看。”姜映梨说道。
凌欢瓷想想也是,把衣裳放下,又去翻包袱,拿出了一串温润饱满的珍珠项链,个头倒是不大,但个个圆润晶透。
“这个是前头我爹的下属送来的节礼,我从前看旁的姑娘着粉裳配的珍珠,就给你一道拿来了。回头你搭着一道儿穿出门!”
衣裳还好说,但这般品相的珍珠,便是拿出去少说也要几十两银子。
姜映梨刚想推拒,凌欢瓷就如知道她心中所想,立刻板着脸回道,“你莫要给我说旁的。你既答应做我的手帕交姐妹,我有的你自也该有的,又不是多珍贵的东西。我既给你,你且拿着。”
“你若是真心过意不去,回头且多来陪陪我。”
她初来乍到燕城,与本地的官宦之家走动并不多,一来是她乃是武将之后,与文臣之闺秀并不对付。
二来,武将之家的姑娘们又排外,她爹又身居高位,便是有人愿意与她亲近,也是端着目的来讨好的,她也不喜。
倒是跟姜映梨来往,她不卑不吭的,深得她心。
顿了顿,她看了眼阿罗,低声道:“不然,替我多关注着阿罗的病情也行。”
随后,她又拿出了好些礼物,好在都不算是贵重。
姜映梨便收下了。
而村里因着这一遭,显得格外的热闹。
人人都知道沈家来了一群贵客,骑着高头大马,一看就是非富即贵的。
先前因着被村人带错路,谢若微和凌欢瓷被领去了姜家,当时姜家上下还以为姜青柚又碰上了什么贵人。
姜青柚也是一怔,直到被喊着出来,觑见为首的谢若微,她吓得脸都白了,一时都愣在了原地。
直到发现是乌龙,谢若微等人都离开了,姜青柚被家里人推搡了好几下,才恍然回过神来,更是汗湿重衫。
姜大伯娘见她神色有异,不解地拉住她,小声道:“阿柚,你这是怎么了?莫非是那些人有什么问题?”
她知道自家闺女自从上回病了醒来后,就有些神叨叨的,而每回都能给家里带来好处,她如今自信服的。
现在看这情景,她就直觉里面有事。
姜青柚抿着唇,神色复杂,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她并不认识谢若微,但她晓得他!
谢家乃是京都世家贵胄,三代为将,所率领的谢家军,更是战功赫赫。
前世莫敛舟和姜映梨与平阳世子交好,莫敛舟平步青云,其中也有谢家出过力。
但这位谢家叛逆的子弟谢若微,却是族内的耻辱,身为谢家人,他不为将,偏生去做了臭名昭著的绣衣使,为天子鹰犬,做下了不少恶事。
谢家为此都跟他划清了界限。
她就曾有幸见过一次谢若微抄家,无论男女老少,不顾旁人的哭喊,统统如牲畜般拴着拉出门去斩首,听说那阵子午门口的地砖都是洗不干净的血红色,其中都是他的手笔。
而除却如此,他在男女之事也颇为混乱,据说只要被他看上的女子,从来逃不出他的掌心,待得玩腻了,便会弃之如敝履。
不过最后听说,他因着得罪了某位王爷,最后墙倒众人推,落得个五马分尸,这也是她偶然听在莫家的宴席上与人听人闲聊随意提起的。
当时恰好是莫敛舟当上首辅,姜映梨好不风光。
等到拉回思绪,姜青柚咬紧唇瓣,“…… 娘,您别问了,这些并不是好人。”
姜三婶在一旁听到,却不以为然,“我看未必,他们还挺有礼貌的。我瞧他们拎着那么多东西,怕是都要便宜了阿梨那个小贱皮子了。”
姜青柚当然看出来了。
初始姜家看到黑压压一片人,还以为又是姜青榕引来的祸事,没成想上前问话的人,虽然板着脸,有些吓人,但说话却是客客气气的。
显然就不是来寻麻烦的。
不然,姜家人哪里敢随意回话,早吓得闭门了。
想到此,姜青柚心里就梗塞。
谢若微虽不是个好人,但她却清楚,谢家权势滔天,谢若微乃是天子爪牙,虽这名号不好听,又心狠手辣,但他也有个特点。
——他护短。
若是得了他的青眼,自是会被他护得妥妥当当的。
当年莫敛舟初初高中,到了京都后,也是有高官看中他,想招他为婿,欲要代他休妻。
那时,是谢若微帮的姜映梨,听说那高官后面就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