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芷兰姐姐,快上马车……”
云梦牵推着宋芷兰上马车,万一出事,她宁愿自己受伤,也不能连累宋芷兰。
因为那匹马直奔她而来,而且借着夕阳的余晖,她看清了马背上的人。
南流晔!
南流晔明明被禁足府中,即便宁妃一直在跟南非齐闹,可南非齐始终没有松口。
此时南流晔抗旨而出,冲她而来,不会有什么好事。
难道是……
云梦牵想起了刚才那封信,难道同样的信,云梦蝶也送给了南流晔?
心里咯噔一下!
一定是了。
否则还会有什么事让南流晔宁愿抗旨也要出府?
就在大家都以为云梦蝶会优先选择南流晔的时候,她却先把信送到了宋芷兰手里,混淆视听,让大家放松对南流晔的警惕。
然后再把信偷偷地送进南流晔的手里。
如此一来,她连准备的时间都没有。
而且想来云梦蝶一直在暗中打听她的事,特意挑选了这个时间。
寒食节,皇上和所有朝臣皆在场,南流晔当众揭穿她的身份,让她和南流渊根本没有反应的时间,一击即中。
当这些事情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的时候,她想过让宋芷兰帮她去向玄苍求救。
可是不行,大战在即
,她不能因为自己破坏玄苍的计划。
还有谁能救她?
对,南流渊!
“绮兰,你快去通知太子殿下,就说南流晔知道我的身份了,快去!”
她匆匆丢下一句话,下一瞬,南流晔已经骑马来至近前。
唇边泛着一丝邪恶的笑,他顺手一捞,便将她捞上了马背,扬长而去。
“牵牵……”
身后,宋芷兰的声音被淹没在马蹄声里,渐渐什么也听不到了。
“南流晔,你想干什么?”
马背上,风声从耳边呼啸而过,吹冷的却是云梦牵的心。
她在做着最后的挣扎。
其实她很清楚,无论南非齐是否相信那封信的内容,也会宁愿错杀一个,不会放过一百。
斩草必除根,才能永绝后患。
南流晔将她揽在身前,声音就在她的耳畔:
“云梦牵……不,栖梧公主,你瞒得我们好苦啊!这么久以来,你把我们天羽的皇子们耍得团团转,看着我们三兄弟为了你而大打出手,你是不是很开心、很得意?”
果然,云梦牵没猜错,南流晔正是为她而来。
前世,她便是死在了南流晔的手上,所以这一世,要重蹈覆辙了吗?
“南流晔,你休要血口喷人,什么栖梧公主,我不知道
你在说什么,快放我下来!”
没有证据的事,就算南流晔说出来,何以令人信服?
在玄苍起事之前,她只能也必须否认,来保留一线生机。
“血口喷人?云梦牵,你以为我没有证据?”
南流晔冷笑。
云梦牵也冷笑一声:
“你以为一封信就能当作证据?”
南流晔骑马的速度不知不觉地慢了下来。
“你怎么知道?”
他的确是因为收到了一封密信才抗旨出府的。
“南流晔,为了一封来历不明的信,你就敢抗旨出府,是不是太傻了?”
南流晔急于翻身,而这封信就是他最好的筹码,云梦牵怎么会不知道?
“我倒想问问你,若是皇上根本不相信这封信上所说,还怪罪你抗旨一事,你该当如何?难道要为一封毫无根据的信断送终生?”
云梦牵意图稳住南流晔,哪怕能拖延一些时间,等到玄苍起事也是好的。
谁知南流晔却笑了起来:
“云梦牵,事到如今,你以为我还会上你的当吗?且不说这封信的来历,只要你是栖梧公主,我就能扣南流渊一个叛国之罪,他这太子怕是别想当了!栖梧公主,你说不是就不是?你若不是,谁污蔑得了你?何况……本王
还有人证!”
“人证?”
知道她身份的人,除了站在她这边的人,就只有云梦蝶了。
南流晔凑近了她的耳朵,邪恶地勾唇:
“待会你就知道了。”
“驾!”
南流晔用力一打马鞭,宫中不许骑马,可南流晔却不顾阻拦,一路骑马押着她行至太极宫。
太极宫,举行寒食节宫宴的地方。
此时太极宫门前已经聚集了不少朝臣,南流渊和南流简也在其中。
南流晔闹得动静很大,马蹄声踏在宫道的青石路上发出急促清脆的声响,引无数人侧目。
“吁……”
南流晔拉停了马,率先跳下马背,又把云梦牵拉下马来,推着她往前走。
“父皇!儿臣有要事禀告!父皇!”
南流晔高调地叫嚣着,他既然已经抗旨出府,今日一事,便是背水一战,不成功,则成仁。
见南流晔如此行事,南流渊和南流简哪里还能坐得住?
二人齐齐向南流晔奔来,同时去拉云梦牵,想要先将她从南流晔的桎梏中解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