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玄苍眼中的戏谑,她蓦地想起自己刚才说过的话。
她说云景天不适合那种深情人设。
所以玄苍的意思是,他适合?
云梦牵顿时觉得好像不认识玄苍似的,忙不迭地想要推开他:
“玄苍,你何时变得这般无赖?你还是那个残忍冷酷的漠北战神吗?”
玄苍哪里会让她逃走,紧紧扣住她的腰肢,把她禁锢在自己的膝上。
唇瓣抵着她的脸颊,沙哑低语:
“在兮兮面前,我只是个男人,一个爱着你,想要与你同看日升月落、四季变换,生同衾、死同穴,此生共白首的男人。”
云梦牵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嫌弃极了:
“如此肉麻的人设也不适合你,你快走吧……”
玄苍不给她推开他的机会,扣住她的后脑就吻了上去。
只要是她,他怎么都吻不够。
见她就快要溺死在自己的吻里,玄苍才依依不舍地放开她。
将身体绵软的她揽进怀里,紧紧地拥住。
他也渐渐敛了神色。
“想知道我为什么那么痛快地签了和离书吗?”
云梦牵靠在他宽厚的肩膀上,一只手搭在他的胸膛,感受着他强劲的心跳。
明明心里荡漾着甜蜜,可嘴上却不饶人:
“签都签了,反悔可来不及了。”
他拥着她的双臂又紧了几分,似担心,似紧张
,又似下定决心。
良久,他才音色沉沉道:
“寒食节,南非齐要大设宫宴,云景天一案致使天羽元气大伤、人心不稳,原云景天手下数万兵马无人接掌,自云梓琛离开后,京都步兵营也如一盘散沙,正是……逼宫的好时候!”
话音落下,云梦牵心里一紧,不可置信地抬起头看他:
“你要动手了?”
见她如此问,仿佛早就知道他会动手一样,他倒是比她更为惊讶:
“你知道?”
云梦牵慌乱地别开了脸,顺势从他的身上下来,在房内踱起了步子。
玄苍要逼宫了,虽然比前世提前了三年多,但是算算时机,却并无不妥。
这一世因为她的重生,导致很多事情改变,才有了今日这样的结局。
其实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能早日救出南非熙和水伶,让他们一家人团聚。
如此一来,她的身世也再不是可以威胁到她的存在。
即便云梦蝶还活着,对她也再构不成任何威胁。
见玄苍有所疑虑,她想了想说:
“我……只是一直有所察觉,大概是……心灵感应吧。依着你漠北战神的性格,又找到了父亲,怎么还会允许南非齐继续享受抢来的皇位?”
她以为,与重生相比,这样的解释,才更容易让人相信。
为了不与玄苍在这个问
题上纠缠,她马上想到了另一件事:
“所以你与我签下和离书,是担心如果逼宫失败,我可以不受牵连?”
玄苍缓步行至她的眼前,握住她的两只手,轻轻摩挲着:
“无论我在不在你身边,我只希望你一世安好。”
云梦牵突然感觉眼睛酸涩,一股热泪瞬间涌了上来。
她紧紧地抱住玄苍,声音闷闷的:
“不会,你不会失败的!”
前世,玄苍就是赢家,她相信这一世,他也不会输。
玄苍顺势圈住她娇小的身体,宠溺道:
“这么相信为夫?”
“相信……”
她窝在他的胸前,不住地点头,就像只乖巧地猫儿磨蹭着主人。
玄苍想,自己真是喜欢极了她,明明想用力圈紧了她,又怕弄疼了她。
真真是应了那句话,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吓着,放在眼睛里都不嫌疼。
可他不会理解云梦牵有多担心他。
因为从始至终,她都没有对他说过一句爱。
不知想到了什么,云梦牵忽然从他的怀中挣脱。
双手摸到了颈上的红绳,一点一点地拉了起来。
那红绳底下,坠着一块玉。
“这个给你……”
她说着,便踮起脚,将红绳戴在了玄苍的颈上。
“我不知道它现在还能不能派上用场,就当我陪着你吧。”
距离寒食节
不剩几天了,云梦牵着实没想到,玄苍会在这个时候起事。
短短几天之内,他还能召唤出骁烈军吗?
玄苍将那块玉拿在手中,栩栩如生的凤凰血玉,宛如浴火重生。
骁烈令牌的子扣。
这一刻,玄苍没有再拒绝。
他把令牌放进了衣襟里,最贴近心脏的位置。
长臂一伸,将她捞进怀中,紧紧抱住。
低哑的嗓音在她的耳畔响起,带着一丝乞求:
“我不要它陪,我只要你。答应我,寒食节那日,找借口离宫,刀剑无眼,我不想你有任何危险。”
她也回抱着他,甚至感受得到他内心的颤抖。
他真的很怕失去她。
可她也有她的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