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没说,云景天犯下如此大罪,原因究竟为何啊?
不等云梦牵问出来,贺兰宣朗却已经转身离开了。
玄苍,玄苍,明明已经从她的生活中消失的人,却为何时时处处都在?
………
回去的路上,行至望江楼时,一盆冷水从天而降,悉数泼在了云梦牵的马车上。
聂佐愤怒地仰头,一眼就看到了聚在四楼窗口的一群女子。
指着她们大骂道:
“瞎了你们的狗眼,当街泼水,还有没有德行?”
“楼下这只狗叫得可真欢啊!怎么,你家主子不敢出来,想要放条狗出来咬人?”
索性云梦牵与宋芷兰都在马车里,并未真正被冷水泼到。
不过楼上这个声音,云梦牵倒是觉得有些耳熟,怕是定远侯府的孟诗晴。
有她在,想来自然少不了凌初之。
凌初之即将嫁入东宫,成为东宫之主,这是看到了她的马车,想要提前给她个下马威呢。
孟诗晴也不过是条狗而已,可笑。
“你说谁是狗?”
聂佐不善言辞,瞬间落了下风。
“聂佐,不必理睬,速速回梧桐苑。”
云梦牵赶紧制止聂佐。
宋芷兰还在车上,如今又怀着身孕,若是当真与对方起了冲突,冲撞了宋
芷兰的孩子,她担待不起。
这是云梓琛的骨肉。
何况凌初之即将入主东宫,她们的战争才刚刚开始。
聂佐冷哼一声,听话地驾着马车离去。
望江楼上的孟诗晴大叫道:
“欸欸欸,怎么走了?你家主子什么时候成了缩头乌龟了?还是看咱们正主在这,怕得赶紧滚了?”
一番话,惹得楼上的女子纷纷讥笑起来。
凌初之望着远去的马车,一声冷笑:
“不急,以后再慢慢收拾她。”
………
到了梧桐苑,宋芷兰已经被马车颠簸得醒了。
见云梦牵又带她回到了梧桐苑,她起先还是不依不饶地要追随云梓琛而去。
直到云梦牵说出那句,她一定会让云梓琛活着回来,宋芷兰才稳下了情绪。
“牵牵,你此话可当真?”
宋芷兰眼圈红着。
云梦牵笃定地点了头:
“姐姐放心,就算我不为了别人,只为了姐姐腹中的孩儿,我也会拼尽全力。孩儿不能没有父亲。”
“牵牵……”
宋芷兰紧握着云梦牵的手,感激地望着她。
如果真的能在京都生下孩儿,等着云梓琛回来,自然是最好的办法。
不是她不愿吃苦,而是哪个做父母的,愿意自己的孩儿吃苦?
不养儿不知父母恩,此时方知父母为何阻止她嫁与云梓琛。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姐姐安心在梧桐苑养胎,其他的我来想办法。”
云梦牵安顿好了宋芷兰,又叮嘱福生和福嫂好好看顾她,这才走了。
她差人去尚书府给宋夫人送了信,告诉宋夫人宋芷兰如今的情况,免得她担心。
这天下没有狠心的父母,只有狠心的儿女。
………
回到东宫,南流渊就等在她的房间里。
因着他出去捉拿逃犯和劫匪,已经连续几日不曾与她见面了。
今日终于告一段落,他回来后第一时间便来寻她。
“去送你兄长了?”
南流渊朝她走过来,伸手想要帮她解开身上的狐裘披风。
她却往后退了一步,借着行礼之势,躲过了他的触碰。
不知为何,她不喜欢南流渊碰这件玄苍送给她的狐裘披风。
“恭喜殿下。”
她浅浅一福说道。
南流渊亲手扶起她,似笑非笑:
“喜从何来?”
“一喜,太子殿下成功捉拿逃犯。二喜,殿下即将大婚,迎娶太子妃,长宁预祝太子和太子妃百……”
未及她将话说出口,南流渊已经上前一步,用拇指压住了她的唇瓣。
她惶然一惊,
瞪大了眼睛看着南流渊。
南流渊的大掌缓缓抚上她的腰身,将她拉近。
“这种话,谁都可以说,只你不能说。”
他越说,靠得她越近,直到俯首下来,缓缓凑近她的唇。
他的身上还带着外面的凛冽味道,喷薄而出的呼吸,却是灼热的。
“在本宫心里,配得上百年好合、天长地久的人,唯有你一个。”
话音落下,他的唇隔着他的拇指,印在了她的唇上。
她惊得浑身一震,别过脸,就此想要逃离。
他却制住她的腰身,让她动弹不得。
“殿下可是忘了,我是什么身份?”
她提醒道。
他却淡淡勾唇:
“本宫只记得,你是本宫的女人。”
“殿下可要记得自己说过的话,会护我周全。”
“本宫自然记得。”
“那便好。”
云梦牵顺势推开南流渊,却是道:
“殿下不可掉以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