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南流渊在城外的一座山上找到了两具尸体,一具是云景天的,另一具是已经毁容的云梦蝶。
怀疑两人在此约定见面,却意外被人所杀。
而之前拦截官兵的人,武功路数则与天问阁的杀手十分一致,也就是之前刺杀南非齐的那些人。
所以帮助云景天与云梦蝶逃脱的劫匪,便锁定了天问阁。
但天问阁来去无踪,从南非齐被刺杀直到现在,都毫无线索可言,着实让南非齐震怒。
他下旨,要不惜一切代价剿灭天问阁。
至此,云景天一案算是告一段落。
南非齐觉得最近京都中血腥气太重,是以定下了太子大婚的日子,让喜事冲掉京都的晦气。
得到消息的凌初之,高兴得恨不能马上入主东宫,第一件事,就是要好好惩治惩治云梦牵。
而此时的云梦牵,正站在城外的官道上,泪眼朦胧地望着云梓琛。
今天,是云梓琛被流放的日子。
眼前的云梓琛,瘦了,黑了,眼窝深陷,双手绑着枷锁,再无从前的意气风发。
“兄长,你且安心去吧,路上珍重……”
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回来。
只是后面这句话,她没有说出口。
云梓琛苦笑了一下,眼圈泛红:
“牵牵,日后
……兄长不能再保护你了,也许……”
也许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了。
云梓琛衣衫单薄,不知是冷,还是心疼,声音一直颤抖着。
云梦牵赶紧把绮兰捧在手中的披风给云梓琛系上,泪水在眼圈里打着转,硬是忍着不落下来。
“哥哥,我们会再见的。”
她抱住了云梓琛瘦削的身子,紧紧的。
云家没了,云梓琛没了亲人,也没了家,她很心疼。
云梓琛再没有说话。
云梦牵又拿了许多银两和衣物塞给两个衙役,拜托他们在路上好好照顾云梓琛,让他少受点罪。
时辰到了,云梓琛转过身离开,没有回头。
他总想着把天下间最好的都给她,可是到头来,他却处处牵绊她,成为她的累赘。
在云梓琛转身的瞬间,泪水还是忍不住落下来,打湿了衣襟,被早春的寒风吹散。
“阿琛……阿琛……”
云梓琛刚刚走出几步之遥,一道清脆响亮的声音从城门内传出来,带着急切与哽咽。
云梓琛身形顿住,却没有回头。
云梦牵转身看去,只见宋芷兰背着包袱,从城门内跑出来。
“芷兰姐姐?”
云梦牵不禁惊诧地叫出声,随即拧紧了眉头。
关于宋芷兰的事,她并没有告诉云
梓琛。
而云梓琛今日离开京都,她也没有告诉宋芷兰。
难道真的要像宋芷兰所说,无论天涯海角,都要追随云梓琛而去吗?
不,她看不得。
宋芷兰肚子里怀着云梓琛的骨肉,这是云家的血脉,她必须替云梓琛保护好。
再者,流放途中艰难险阻,若是宋芷兰出了什么事,那便是一尸两命,她不能看着宋芷兰用自己的性命去赌、去爱。
“芷兰姐姐!”
宋芷兰经过她时,她一把拽住了她。
宋芷兰喘息着,哈出团团白气:
“牵牵,今日阿琛离京,你为何不告诉我?”
声音里带着些许责怪。
“芷兰姐姐,我就是怕你会像现在这样,所以才不敢告诉你。”
云梦牵的视线落在宋芷兰的脸上、身上。
她堂堂户部尚书府的千金小姐,此刻穿着粗布麻衣,卸掉了满身的金银,头上连一支珠钗都没有,与市井百姓无异,就要如此追随云梓琛而去,当真是为爱放下了一切。
云梦牵想起宋大人、宋夫人,心中怎能没有愧疚。
“牵牵,我说过,我此生非他不嫁,不是说笑的。他穿麻衣,我就陪着他穿麻衣,他吃糠咽菜,我就陪着他吃糠咽菜。我要的只是这个人,从来不是他的
身份地位。”
宋芷兰望着云梓琛的背影,潸然泪下。
“就因为此去艰辛,我才必须陪在他身边,谁也不知道明天和死亡哪个先来,我必须抓紧一切时间跟他在一起。”
距离并不远,宋芷兰的这些话,无一遗漏地落进了云梓琛的耳中。
说不感动是假的。
试问这世间有多少女子能像宋芷兰一样,抛下锦衣玉食的生活,抛下从前的一切,而去追随一个身负重罪的流放之人?
云梓琛心中升起浓浓的负罪感。
早知如此,当初他就不该招惹她。
是他害了她!
“宋小姐!”
云梓琛没有转身,而是突然一呼,声音高亢,却轻佻至极。
云梦牵与宋芷兰皆是一愣,同时朝他望去。
“宋小姐不会当真了吧?户部尚书家的独女对我投怀送抱,我何乐而不为?从一开始,我就只是同你玩玩,从未付出真心,如果宋小姐非要陪着我流放,那我倒是举双手赞成。”
说着,他真的努力举高了双手,给身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