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苍不喜欢她这副做作的模样,她是什么样的女子,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牵牵,你在说什么!”
他生气了,似山峦的浓眉紧拧着,想要撕开她的面具。
可她却不为所动,依旧笑着:
“刚才你也看到了,如果不是你突然出现,现在我和阿简应该已经……”
“住口!”
“对了,今天我和冷寻一起喝酒、谈天说地,也十分高兴,你没听到?”
“你是故意的。”
玄苍笃定地说。
如今想来,她就是故意的。
故意引他出来,故意给他难堪。
云梦牵却是痛快地承认了,她一把推开他,嘲弄道:
“对啊,我就是故意的。我就是想告诉你,别把自己想得太重要,也别以为自己是那个唯一,我云梦牵离了谁都能活得很好,我身边除了你,还有许多男人,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你真的……没那么重要。”
“你撒谎!”
玄苍在极力控制着自己,他已经在失去理智的边缘,他真怕自己会忍不住伤了她,
“既然你早就知道我在对面的院子里养伤,为什么在我养伤的日子里你不这样做,偏偏要在我痊愈后才这样激我?”
她还是没有否认,反而笑得更
加风情万种:
“被你看破了。那还不是因为我心地善良,想着一日夫妻百日恩,何况你我做了那么多日的夫妻呢,我怎么也得让你先养好了身子再说。如今我见你也大好了,我也就不必再掖着藏着了。”
她用手指在他的胸口画着圈,一下一下,极其撩人,
“还记得你曾经对我说过什么吗?你说,没有男人的日子,我可是一天也过不了呢!”
玄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她不安分的手指拿开,怒火在心中燃烧:
“那南流简呢?你与南非齐有着血海深仇,你与南流简,你想让我相信?”
“阿简怎么了?有罪的是南非齐,又不是阿简!阿简一直对我一心一意,从未变过,我为什么要拒绝他?”
呵……
从前她是如何对待南流简的,恐怕她都忘了吧?
玄苍在搜肠刮肚地寻找她的破绽,他不相信她真的一丁点都不爱他。
就算不爱,她也不该是这副样子的!
难道就因为他骗了她,且是善意的欺骗、无奈的欺骗,她就要如此惩罚他吗?
他不相信。
她从来不是一个无情的女子,对琼华山谷的孩子们尚且可以倾尽心力,对曾经救过她的冷寻也礼遇有加,何况
对待一个肯为她去死的男人?
一定是哪里出了错。
他尽量控制着自己,几次深呼吸之后,才让内心平稳下来:
“牵牵,你是不是有什么为难之事?说出来,我帮你解决……不,我们一起解决。”
云梦牵垂下眼帘,在心里企求玄苍不要再说这种让她想哭的话。
她只有离开他,天羽皇族才会对她放松警惕,她才有机会帮他找到南非熙啊!
南非熙和水伶是玄苍最大的软肋,只有他们安全,玄苍才能放手一搏。
再者,无论是云梦蝶的威胁,还是南流渊的眼中钉,都是因她而起。
她与他在一起,只会连累他、拖他的后腿。
就像他说的,在一国之君的心里,没有什么比他的国家更重要。
她想,玄苍亦如此吧!
与他的天羽江山相比,她真的太渺小了!
她咬咬牙,再抬头时,还是笑得冷漠疏离:
“玄苍,别再天真了,不爱就是不爱,自从母亲过世,我就已经断情绝爱了,哪有什么情深不改,那都是戏文里骗小孩子的。对了,你为了我甘愿去死,我很感谢。不过云梓琛也找到了能代替我的血药,算是救了你的命,这笔账,我们也算两清了。从今往后,你
报你的仇,我过我的日子,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差点忘了……”
说到这,云梦牵轻轻拍了一下额角,绕过玄苍往书案走去。
从书案上拿起一个信封,她又走回到玄苍面前,将信封递给他:
“和离书,签了吧。早晚的事,何必拖着,让彼此都不痛快?”
玄苍垂眸看了一眼那封和离书,就是这封该死的和离书,她曾经给过他一次,他从未打开过。
如今,她第二次把它拿到了他的面前。
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他忽然夺过她手中的和离书,在她面前撕得粉碎。
“想和离?除非我疯了,否则这辈子都别想!”
云梦牵看着纸屑在自己面前纷纷扬扬地洒落,透过那碎屑,玄苍愤怒的脸庞在她的眼前模糊着,她心里一疼。
她嘲弄地笑了一下:
“我不爱你,你何不成全我?咱们好聚好散……没有男人,我也会疯的!”
他突然抓住了她的肩膀,眼眸猩红:
“要男人是吗?我现在就给你!”
话音落下,他一把将她推倒在了床榻里,高大的身躯不管不顾地压了上来。
他以为云梦牵会反抗,会踢他、打他、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