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呵呵……哈哈……哈哈哈……”
她从冷笑,到嘲笑,直到最后笑得前仰后合,笑得直不起腰。
原来她最信任的知己,也在骗她,一直在骗她。
“长宁……你、你怎么了?你别吓我……”
贺兰宣朗看着笑个不停的云梦牵,已经变得手足失措。
云梦牵却依旧笑着,指着眼前的贺兰宣朗,笑出了眼泪。
笑够了,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她终于说道:
“贺兰宣朗,我就说,你怎么能拿得动那么重的扇子,原来你也会武功对不对?那把扇子就是你的武器对不对?”
她往贺兰宣朗的身上看了看,又笑道,
“你的扇子呢?今天怎么没带在身上?哦……我知道了,你是怕我认出你来,所以故意不带扇子,对吗?”
闻言,贺兰宣朗的眉头紧紧地绞在了一起,他想笑一下,缓解此刻的尴尬与愧疚,可是那种潇洒的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了。
“长宁,你听我说……”
他想解释,可是任何一句解释在此刻都显得那样苍白。
“听你说?听你说什么?听你是如何睁着眼睛说瞎话,如何在这数年中处心积虑地骗了我?还是想告诉我,
你的真实身份到底是什么?”
“长宁……”
“别说,我不想听。”
原本那份苦涩的笑忽然消逝,云梦牵变得格外冷漠疏离。
她看向周围熊熊燃烧的大火,心中却是前所未有的释然:
“看到了吗?你和我一起筹建的琼华山谷,就这样没了,一切都结束了……”
那双映着火光的眼睛,渐渐蓄满了泪水,她转头看向贺兰宣朗,淡淡地勾起了唇角:
“你和我……也结束了。”
贺兰宣朗心里一紧,这样的云梦牵,比她的母亲离世那段时间还要冷漠可怕,仿佛这世上再也没有她在乎的事,就连他这个多年的知己好友她都能说放弃就放弃,还有什么是她不能放弃的?
他从未想过,他和玄苍对她的隐瞒竟能给她带来如此大的冲击,可他们也是有苦衷的。
“长宁,你别这么极端,我这么做是有原因的,玄苍他也是有原因的,我们都不是存心想要骗你的,你相信我们……”
“你们?”
云梦牵抓住了这个字眼,笑得越发讽刺,
“哦……原来我一直以为的我们,从来都不是我们,而是你们!”
贺兰宣朗的心越来越沉重,他想离她近
一点,可她却在步步后退。
他尴尬地站在原地,极力解释道:
“长宁,你相信我,我们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尤其玄苍,你还记得我从前跟你说过的话吗?他……”
“住口住口住口!我什么都不想听,如果我再听你多说一句话,我就是个彻彻底底的傻瓜!”
云梦牵激动地捂住耳朵,仿佛要将外界的声音通通隔绝在外,把她自己也隔绝于世。
“贺兰宣朗,你们都是混蛋,彻头彻尾的混蛋!”
她最后嘶吼一句,转身便跑进了她的木屋。
木屋的一半已经燃烧起来,巨大的烟雾在屋内弥漫。
云梦牵用衣袖掩住口鼻,拼命地跑向床榻,从床底下掏出一个锦盒。
那锦盒也烧着了,烫得她双手一缩。
这时,从她的身侧伸出来一双大手,快速扑灭盒子上的火,随后一把抱起锦盒,又拉上她,一同跑出了木屋。
她被呛得涕泗横流,不住地咳嗽着,贺兰宣朗也站在她的身边,同她一样狼狈。
“你不要命了?你知不知道刚刚那样有多危险?万一木屋塌了,万一你被烟熏倒,万一你死在了里面,我怎么跟玄苍交待?”
贺兰宣朗气急败
坏地吼着她,脸上被烟熏黑的地方看起来颇为滑稽。
向玄苍交待?
原来他早就跟玄苍是一伙的了!
他不再是她的知己好友,而是玄苍的走狗!
她甚至不想再跟贺兰宣朗说一句话,走过去就要抢下他手里的盒子,却一时手滑,盒子就这样掉在了地上,摔了开来。
盒子里的东西散落一地,其实也没有什么东西,不过是她积攒的银票,此时七零八落地散在地上,还有母亲留给她的凤凰玉佩。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贺兰宣朗怕她再心生误解,连忙道歉,蹲下身就去帮她捡。
云梦牵却像一具失了灵魂的躯壳一样,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只是看着贺兰宣朗为她忙碌,突然觉得好讽刺。
曾经她最信赖的知己,却原来,她对他竟一无所知。
就在几天前,他还信誓旦旦地说那把扇子是他的师父用来锻炼他的腕力的,她明明已经发现了他的秘密,可他还是用谎言欺骗了她。
不,他一直在骗她!
贺兰宣朗将银票一一捡起,码放在锦盒中,却在捡起最后一张银票时,发现了被银票盖住的玉佩。
他迟疑着捡起了玉佩,放在掌心里仔
细地端详着,忽然感觉似曾相识。
“长宁,这块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