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四章用心的寿礼(1 / 2)

良久,太后都没有说话。

只是端详着那只中药包,拿在手里反反复复地看,不时地凑到鼻子下面闻一闻,皱着眉头,谁也看不透她的心思。

可是借着明亮的灯火,她的眼中似乎泛起了泪光。

南非齐看看那中药包,又看看台下跪着的云梦牵,一双凌厉的眼睛里若有所思。

继而笑着问道:

“母后,这大荷包,您看了这么久,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南非齐用大荷包来形容云梦牵亲手做的这只中药包,未免有些轻视之嫌。

台下仍然有人忍不住在笑,太后听见声音,目光却从那只中药包上抬起,缓缓落到了台下。

向来和蔼可亲的太后,此时的表情却异常严肃,一时间,台下的嘲笑声没有了,变得鸦雀无声。

太后这才跟南非齐语重心长地说道:

“皇上,你看这药包上的刺绣,一面绣着福寿,一面绣着安康,这字迹清秀、针法精美,实在是不可多得,还有这祥云,绣得是栩栩如生,仿佛是天上的云彩落了下来,一点瑕疵都没有。你再看这针脚,均匀细密,恐怕连个药渣都不会透出来。哀家还是第一次收到如此饱含心意的寿礼,它精致却不华丽,

实用却不寻常,依哀家看啊,这比那些个金银珠宝,都可心多了。”

闻言,南非齐一双狭长的眼淡淡地瞥了一下台下的云梦牵,随后笑着对太后说道:

“母后喜欢就好,也不白了长宁县主这一番心意。”

太后点点头,一抬眸,果然已是热泪盈眶:

“没错,长宁县主说的好,贵重的就是这份心意。长宁,起来吧。”

“谢皇上,谢太后。”

云梦牵这才起身,规规矩矩地站在台下。

太后看着她,继续说道:

“想当年啊,哀家还是一个才人,出身低微,在这偌大的皇宫里就似那地上的一棵小草,有个安身立命的地方,却没有人能真正看得见你。哀家记得那年是先皇四十岁的寿辰,哀家身上没什么银钱,当各宫嫔妃都给先皇献上寿礼的时候,哀家手里就攥着一个哀家亲手绣的荷包,一面绣着一个福字,一面绣着一个寿字,里面放了先皇喜欢的檀香,就这么战战兢兢地给先皇送了上去。”

微顿,太后渐渐看向了远方,可她的目光里,却透着满满的回忆,

“哀家以为先皇见惯了贵重的东西,根本不会稀罕哀家亲手做的这个小物件,可是先皇却说,

他已经很久没有收到这么用心的寿礼了……”

太后没有再说下去,可是云梦牵却听得出,这种用心意做成的寿礼,在太后的心目当中,恐怕要比那些价值连城的寿礼还要珍贵。

太后的目光又落回到了云梦牵的身上,轻轻拭去眼角的泪,笑着道:

“长宁啊,今天的寿宴上,哀家最喜欢的,就是你的这份寿礼了,你的心意,哀家收下了。”

云梦牵闻言,也不免有些感动,当即道:

“只要太后娘娘喜欢,那长宁这两个月以来的心思就没有白费。”

“两个月?什么意思?”

云梦牵有些羞赧地说道:

“不瞒太后娘娘,像这样的大荷包,长宁从两个月以前就开始制作了,到昨日为止,一共只做好了九十九个,长宁原是想再多做些的,如此太后在夏日里就不必再熏艾,也不用再怕被蚊虫叮咬了,可是时间有限,长宁只做了这么多。”

闻言,太后越发感动了:

“两个月,这得花了多少心思?”

“长宁没本事,也只能为太后做这些。”

云梦牵垂着眉眼,谦卑地说道。

太后不住地点头:

“好孩子,你的孝心哀家知道了,真是难为你了。那剩下的

九十八个药包在哪,哀家派人去取。”

“回太后娘娘的话,剩下的九十八个,在长宁的马车里。”

听了云梦牵的话,阴总管立刻便派人去取了。

台上,太后越看云梦牵越是顺眼,她想起了从前听说过的关于云梦牵的传闻。

从前皇上给她和南流晔赐婚的时候,太后还特意打听过云梦牵,那时候听说她胸无点墨、放荡成性,太后还想着,若她不是云景天的女儿,断不会让这样的人嫁入皇家。

后来她阴差阳错地嫁给了玄苍,她又听说南流晔如何如何地不甘心,听说云梦牵是如何地才貌过人,南流简是如何地对她念念不忘。

那个时候她又想,这个云梦牵究竟是胸无点墨还是才貌过人?

不过能让人如此议论的女子,想必也不是个泛泛之辈。

再后来,她又听说云梦牵与玄苍和离,没有回上将军府这个娘家,反倒是自己搬出去独居,看来她与云家的关系并不好,这一点倒是印证了之前的某些传闻,说云景天宠妾灭妻,对庶女宠上天,对嫡女却不闻不问。

然而有一句话说的好,百闻不如一见,听多少都不如自己亲眼看一看。

单凭亲手制作九十九个中

药包这件事,就不是任意一个世家贵女能够做得到的,最起码能印证一件事,她肯花心思,也能吃苦、能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