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梦牵马上回过神,沉吟道:
“我在想,先皇和太后的情谊,真的很让人羡慕。先皇没有因为太后不能再生育就厌弃她,太后直到现在还在思念着先皇,这样绵长的爱,实在可遇而不可求。”
南流渊道:
“先皇不是个喜欢情感外露的人,有时候你甚至不知道他是不是喜欢你,伴君如伴虎,所有人都在猜忌着先皇的心思,只有皇祖母从不去猜,大概是因为真心爱着,只一心扑在先皇的身上,所以才能在先皇来的时候,高兴得像个孩子,在先皇走的时候,又盼着他下一次再来。所以先皇才给了皇祖母细水长流般的爱情,这细水长流自然也流进了皇祖母的心里,一直滋润着她到现在。”
微顿,南流渊问道,
“长宁县主喜欢什么样的感情?细水长流?还是轰轰烈烈?”
闻言,云梦牵微微一怔,她抬眸看向南流渊,只见他的眼睛里闪烁着意味不明的光,一向深邃的眸子此时倒是有些灼热。
南流渊怎么会问她这般私密的问题?
他们之间,并没有相交到这种程度!
见云梦牵怔愣着,南流渊倒是勾唇轻笑了出来:
“县主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回答,那就等到下次县主
请本王用饭时再说,不急。”
下次请他用饭?
云梦牵没应他,这样你来我往的,要到什么时候才算完?
南流渊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也不急,只道:
“县主莫不是忘了,上次望江楼的饭钱可是本王结的,所以县主还是欠本王一顿好饭。”
云梦牵终是淡淡一笑,说道:
“王爷说什么便是什么了。”
高高在上的永安王都说了她欠他一顿,她怎么敢不欠?
何况也的确不算是南流渊赖皮。
两人说话间,已经进入了兴庆宫。
兴庆宫的院子里,同样张灯结彩,处处透着喜庆。
来贺寿的宫外贵人们,按照男女,分别先进入正殿两侧的东西偏殿里稍作歇息,等候寿宴开始。
南流渊看了眼络绎不绝的人们,这才对云梦牵说道:
“长宁县主稍作歇息,本王去给皇祖母拜寿。”
“王爷慢走。”
云梦牵刚刚一福,南流渊却又转回来,刻意压低了声音说道:
“忘了告诉县主,今晚与县主对弈的人,是本王。”
说罢,南流渊这才转身往太后的寝殿走去。
云梦牵倒是觉得无聊,不过对弈而已,还需特意告诉她一声吗?
南流渊一走,她满心想的都是百花园。
百花园……她究竟要如何寻个借口去百花园呢?
已经有西偏殿的内侍官来请她去偏殿里歇息,她此时也寻不到借口,只能先去偏殿。
一转身,却险些撞在了一个人的身上,抬眸看去,竟是玄苍。
云梦牵真的很纳闷,为什么她在哪里都能看到玄苍?
她不想理他,绕过他就想走,却被他抓住手腕拉了回来。
她一眼就看到了他胸前坠的那只狼牙,不管它值不值钱,也不管它代表了什么,总之被他无缘无故地抢走,她就是很恼火。
当即怒从心起,抽回手,她怒道:
“你要胡闹也得分分场合,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也敢对我动手动脚?”
玄苍淡漠的眸子轻轻瞥了一眼来往的人群,大家撞上他那冷沉的目光,无不紧张地退避三舍。
见状,云梦牵讽刺道:
“我差点忘了,你向来目中无人,区区皇宫怎么拘得了你?”
玄苍一身玄衣,在这灯火辉煌的喜庆之夜,显得过分冷肃,倒有些格格不入。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似乎有几分不快,冷道:
“我说过,离他远点。”
云梦牵也道:
“我也说过,与你无关。”
说完她就想走,可越看那只狼牙心里越是不痛快
,凭什么被他白白抢走?
于是又道:
“不如这样,你把这只狼牙还给我,我就答应你,离他远点。”
玄苍淡淡地瞥了她一眼,缓缓凑近了她的耳畔,却只是轻飘飘地扔下两个字:
“休想!”
说罢,他绕过她就朝东偏殿走去,那挺拔的背影映在云梦牵的眼睛里,真真是气得她火冒三丈。
待玄苍走远,碧春才小心地问道:
“县主,我怎么看着玄苍王子胸前那只狼牙,与您在栖梧买的那只那般相像?无论大小、色泽,还有旁边搭配的宝石,都如出一辙。”
云梦牵恨恨地咬牙:
“那就是我的!”
“啊?”
碧春瞠目结舌,这又是什么时候的事?
两人边往西偏殿走,云梦牵边简单地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当然省略掉了玄苍亲吻她的画面。
说完之后,碧春突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小声在云梦牵耳边说道:
“奴婢怎么感觉玄苍王子有时倒像个孩子似的,也有如此顽皮的一面?”
话音刚落,两人已然进入了偏殿。
刹那间,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