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云梓琛沉默着,云梦牵淡淡道:
“兄长实在多虑了,想想我的身份,怎么可能?”
云梓琛从来没有觉得她的身份如何,在他眼里,她就是最好的、最值得的。
但终究是怕她误会什么,他解释道:
“不是怕,是因为你不喜欢,所以才怕。你知道,兄长希望你这一生都能做自己喜欢的事,仅此而已。”
云梦牵不想去深究云梓琛的用意,其实她感觉得到,云梓琛刻意来此,就是为了试探她,究竟对永安王妃这个位置是什么想法。
但他为何试探、又为何不愿她成为永安王妃,她都不想知道。
她心里只想着,他是她的兄长,一辈子的兄长,他只是关心她,仅此而已。
她如今有更重要的事,实在没有时间去想那些儿女情长。
何况太后的寿宴上,她一定会全力以赴做到最好,如果能让太后和皇上对她另眼相看,那便是更好。
她做这一切都不是为了她自己,而是为了云梓琛。
这一世,她要护他周全,就像前世他为了她甘愿赴死一样。
心里很乱,她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于是随口道:
“兄长留下用饭吧,最近天气炎热,福嫂的凉面做得好吃,兄长
也尝尝。”
这句邀请像是破冰之举,云梓琛很开心地应了下来:
“好。”
其实云梦牵一直是心不在焉的,自从知道云梦蝶病发后,她的计划好像就被打乱了。
前世的时候,云梦蝶明明是一年后才发病,她给她做了药引后,又被送回了定南王府。
听说用了药之后,要待她身上的疹子全部消退后才能再行换心之术,可是自她被送回定南王府后,就没了下文。
难道前世,云梦蝶身上的疹子始终未退?
可是这一世,她却提前发病,这又是何缘由?
老天爷让她重生一世,已属逆天改命,是她从未敢想过的奢侈。
大概就是因为她得了这样天大的幸运,所以老天爷才要给她多加一些磨难吧?
云梦蝶在这个时候发病,无疑在她的复仇之路上又多加了一道阻碍,她甚至有可能为此丧命!
她该怎么办?
该如何化解这样性命攸关的危机?
用晚膳的时候,她状似不经意地问道:
“对了,最近玄苍和姐姐还好么?”
她这样问,实在不是想知道玄苍与云梦蝶之间的交往如何。
她不过是想知道云梦蝶最近的动向,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云梓琛看了她
一眼,似在揣摩她这句话的用意。
片刻后才道:
“我与他们不时常见面,只是听说前不久梦蝶扭伤了脚,玄苍王子照顾得很仔细,几乎日日都会去蝶舞轩陪着。”
照顾得很仔细?
日日陪着?
是啊,玄苍说他曾亲自为云梦蝶疗伤,就是在那个时候发现她病发了的。
原来是日日陪着啊!
看来感情真的很好!
思及此,她看着碗里的凉面,已是味同嚼蜡。
“有了身孕的人,合该仔细着点。”
她一下一下戳着碗里的凉面,明明没放醋,可整个屋子里都好似飘荡着酸味。
云梓琛咽下口中的食物,忽然皱了眉头:
“有了身孕?”
云梦牵冷笑道:
“姐姐不是已经有了玄苍的孩子吗?想必好事也将近了吧?”
“你从哪里听说的?玄苍王子吗?”
云梓琛好像是第一次听说似的,满脸问号。
云梦牵继续戳着凉面,犹豫着道:
“那倒不是,只是……”
云梓琛忽然笑了出来,打断了她的话:
“道听途说的话不足为信,以梦蝶那样的性格,若是怀了玄苍王子的孩子,恐怕要想方设法的昭告天下,怎么还会藏着掖着?而且她第一个就会跑来告诉你
,你以为如何?”
云梦牵戳面的动作渐渐停了下来,是啊,云梓琛说的一点没错,若是云梦蝶真的怀了玄苍的孩子,上次在长安街上被燕薇打的时候,云梦蝶就会说出这个最值得她炫耀的事。
可她却生生地挨了打,什么也没说,可见她是真的没有怀孕。
若非云梦蝶怀孕,玄苍又为什么会带一小包话梅在身上?
这几次与玄苍见面,她都清清楚楚地看到了,他腰间那个小小的荷包里,放着话梅,就连他吻着她时,都有淡淡的话梅味道传来。
见她沉思着,云梓琛又说:
“不过最近梦蝶深居简出倒是真的,几乎整日待在蝶舞轩里,连她最喜欢的幽竹馆都很少去了。这般修身养性,可真不像她。”
云梓琛的话,更是从侧面证实了玄苍的话,云梦蝶真的发病了。
因为发病了,所以她更怕受伤流血,也更怕被人发现,这才深居简出,连幽竹馆都不去了。
云梦蝶时刻留在蝶舞轩里,对她便构不成很大的威胁。
那么能威胁到她的人,就只有云景天了。
想到云景天,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