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若不留情,王爷当如何?”
云梦牵对南流渊的了解,都是从前听南流简说起的。
他说南流渊不近女色,说他沉稳睿智,说他有这样那样的优点,却从未说过他会如此淡薄无情。
也许对南流简来说,他是一个好兄长、好皇子,可是对外人来说,也许他就是淡薄无情的。
南流渊道:
“妄议朝政,可大可小,重者斩,轻者贬官削爵,不让她进宫为太后贺寿,已然轻得不能再轻。”
闻言,云梦牵淡笑着敷衍道:
“王爷向来刚正不阿、铁面无私,长宁佩服。”
说的都是些客套话,在云梦牵看来,南流渊帮她不过是因为云景天。
也正因为如此,她对他并没有多少感激,再往过分了想,她甚至只是南流渊与云景天拉近关系的一个手段而已。
“铁面无私?”
南流渊重复着云梦牵的话,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想了想,他道:
“长宁县主以为,本王刚才为何偏要出手为难凌初之?”
南流渊的话,倒是问得她一愣。
照理说,这件事就算过去了,彼此心知肚明岂不更好,何必拿到台面上来说?
可南流渊竟有此一问,却不得不让云梦牵多
想。
难道他帮她,不是因为云景天?
可不是因为云景天,又会是因为什么?
她的身上有值得南流渊利用的东西吗?
还是说,他帮她是为了南流简?
想不出来,云梦牵索性不想了。
她转脸看向南流渊,灿然一笑,道:
“多谢王爷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如果有机会,长宁定会报答王爷。”
除此之外,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南流渊看着她扬起的笑脸,午后的阳光打在她的脸上,让她的笑变得愈加灿烂。
尤其那一双桃花眼里流淌的星河,总是忍不住让人为之心动。
明明是一个极其聪慧、富有心机的女子,可这双眼睛为何如此清澈、楚楚动人?
她与其他女子不同。
其他女子见了他,总是含羞带怯,甚至不敢与他对视一眼。
而她却总是旁若无人地看着他,与他对视时,也是毫不畏惧,甚至有时会带了些清冷与凉薄。
换言之,她似乎从未把他放在眼里。
正是因为她的与众不同,所以从第一次见到她开始,他便总是会想起她,抑制不住地想起她。
他会幻想着,若是她时常在他身边,他的日子会是什么模样?
也会幻想着,若是晚上
就寝时,她小鸟依人般的依偎在他的怀里,又会是什么模样?
有些想法一旦滋生,就会像野草一样杂乱无章,疯长。
他向来是个有计划、目标明确的人,可是在云梦牵身上,这种习惯却有了被打破的迹象。
他收回目光,抬眸便看到了“望江楼”三个鎏金大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于是道:
“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云梦牵犹疑道:
“王爷的意思……”
“上次长宁县主生辰宴时,望江楼有一道菜不错,正好想去尝尝。”
望江楼的菜?
云梦牵抬起眼帘便看到了望江楼,马上明白了南流渊的意思。
于是淡笑着伸出了手:
“王爷这边请……”
若是能用一顿饭就报答了南流渊,她求之不得。
望江楼的掌柜年础见有大人物来了,忙不迭地亲自上前服务。
他将二人引到了四楼,在经过梅室时,云梦牵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发现梅室的门紧闭着,里面应是有人。
于是便随着掌柜的去了“兰室”。
落了座,年础一边忙着让店小二上最好的茶,一边问他们要吃什么。
云梦牵于是问道:
“不知王爷说的是哪一道菜?”
南流渊的目光闪
烁了一下,沉稳的声音里难得有了一丝松动,道:
“本王记不得菜名,左右这望江楼的东西都不错,长宁县主做主吧。”
云梦牵的心里也画了个问号,怎么感觉南流渊这顿饭吃得越发刻意了?
就算记不得菜名,荤的素的总记得吧?
却也无妨,既然他说是为了报答他,那么这顿饭之后,便也两不相欠了。
这样最好。
云梦牵便让掌柜的把望江楼的特色都上来,荤素看着搭配一下。
掌柜的出去了,兰室里只剩下两人,以及碧春和沈夜。
云梦牵与南流渊本就不熟,算上今日不过几面之缘,实在没什么话可说。
她原本也不是个话多的人,南流渊更是惜字如金惯了。
一时间无人说话,空气中的热流也似乎在渐渐凝结,气氛有些尴尬。
店小二上了茶,碧春给二人奉好。
南流渊似乎一直在酝酿着什么,这才说道:
“刚刚本王说的话,当真。”
“王爷是指……”
云梦牵不明所以,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