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割得不深,可是鲜血却渐渐从伤口溢出来,淅淅沥沥滴落到地面上。
“夫人!”
云梦牵惊叫一声,连忙跑过去夺下了她手里的剪刀。
钱苏苏看着她,柳眉紧紧蹙着,问道:
“这就是我的保证,可以吗?”
云梦牵心疼的握住了她的手腕,赶紧找出金创药和纱布,帮她仔细地包扎起来。
“夫人为了冷镖头,能做到如此地步,若是冷镖头知道了,定会感激。”
云梦牵一语道破真谛,她想不出,若不是为了冷寻,单单只是为了让她相信她,需要如此伤害自己吗?
钱苏苏被戳中了心事,连忙垂下眸子掩饰:
“县主想多了……”
“夫人为了让我信你,不过是急着替冷镖头换回镖罢了,因为夫人知道,什么对于冷镖头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钱苏苏的神情又变得悲伤起来:
“他于我有恩,这是我理应为他做的。”
云梦牵心想,钱苏苏的悲伤,大概是源于爱而不得的痛吧!
任天成为她赎了身,也算是对她有恩,她不得不嫁,可是嫁了并不等于爱了。
而冷寻是她见了一面便爱上的人,爱了,却又不能爱、不能嫁。
生老病死,
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放不下……人生痛苦莫过于此吧。
“你呢?你又为何如此为他?”
云梦牵的思绪被钱苏苏温柔的声音打断。
她淡笑了一下,眼中依旧是那般坚定的光芒:
“我不是为他,是为我自己。”
钱苏苏道:
“我听二当家说了,冷镖头为了保护你,就算失镖也不在乎,想来他是很看重你的。”
照理说,一个爱惨了冷寻的女子,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多少都会透出些酸意的。
可是钱苏苏却没有。
也许她是从未奢望过能与冷寻在一起,所以才能随任天成下山看望冷寻,所以才能在说出这些话时,如此平静。
云梦牵有些心疼她,心疼她的爱而不得,心疼她的无可奈何。
她尽力解释道:
“夫人别误会,我与冷镖头只是朋友,今后也不会有其他关系。我肯上山,不过是求个心安,你也想象得到,若不是因为我,也不会死那么多兄弟,镖也不会被如此轻易地劫走。若是因为我,冷镖头再与青龙寨杠上,那就会有更多的死伤,他今后走镖路过青城,又当如何?我,良心难安。”
钱苏苏看着云梦牵,眼圈微微泛红,她
知道,她永远也比不上云梦牵。
这样的女人,不仅有美艳的外表,更有一颗舍己为人的心,最重要的是,她是干净的。
也只有这样的女人,才配得上冷寻。
她中肯道:
“县主,你是个好女人,也是个特别的女人,更是个让人敬佩的女人。我看得出来,冷镖头很看重你。你放心,我会想办法救你的,绝不会让你像我一样,深陷在大山里,这辈子都出不来。”
云梦牵意外极了,抬眸震惊地看着钱苏苏,竟有些语塞:
“夫人……”
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钱苏苏竟会说出这种话,她不仅要救冷寻,还要救她!
钱苏苏继续说道:
“想必你也听说了,冷镖头于我有恩,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他看重的人有事,相信我。”
云梦牵低头看着钱苏苏被层层包扎的腕子,吐出三个字:
“我信你。”
钱苏苏想了想,又皱起了眉,忧虑道:
“可冷镖头不会让你跟我上山……”
“让我想想……”
云梦牵自是知道冷寻不会让她上山,可如今这是最快捷的方法,无论如何,先将镖换回来再说。
待她上山后,再想办法脱身。
可是……钱苏苏
值得信任,因为女人为了爱情,最是盲目,可大当家和二当家真的可信吗?
她上了山,冷寻不知道,便无人接应镖车,又怎么能保证镖车一定被送到了冷寻手里?
她想了又想,算了又算,最后说道:
“明日寅时,我们在城门汇合,你带着镖车来接我,只要我看到镖车入了城,就跟你走。”
钱苏苏摇了摇头:
“县主,这怕是不合规矩。”
“规矩是人定的,我知道夫人在大当家心中的地位,只要夫人开口,没有办不成的事。而且我向夫人保证,绝对不会与冷镖头串通一气,让你人财两空。”
说着,云梦牵也拿起了剪刀,挑眉道,
“不然……我也像夫人一样……”
钱苏苏忙按住了她的手,微微一笑:
“别,你若伤了,我怕冷镖头今日便会把我料理在这里。”
云梦牵也不反驳,两人相视一笑,算是定下了。
她知道,钱苏苏怕的就是人财两空。
万一她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与冷寻串通一气,假意送人,实则抢镖,钱苏苏无法向青龙寨交待。
二人没有再多说什么,云梦牵送钱苏苏到门口。
打开门,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