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梦牵以为,自己终究是逃不过南流晔的魔掌。
无论前世今生,无论早或晚,南流晔都像一个恶魔那般纠缠着她。
不是定南王府,也会从这辆马车开始。
她的人生,将再一次陷入地狱。
可悲的是,她竟无力反抗。
眼看南流晔抵开她的双腿,温泉之夜的痛苦就要再来一次,她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难道老天爷让她重生一次,真的不打算给她翻身的机会吗?
却在这时,耳边传来轰隆一声巨响,有冷风从四周灌入,带走了她肌肤上仅存的一丝温热,只剩一片冰凉。
睁开眼睛,只见原本密不透风的马车已经朝四面八方炸裂开来,马车的碎片击中了站在周围的护卫,十几人无一例外的被击中,弹出去一丈开外,倒地不起。
可想而知,这马车炸裂的威力有多巨大。
再看南流晔,身上的衣襟散开着,早已被这番操作吓到瞠目,伏在云梦牵身上茫然地四下里看着,不知作何反应。
倒是云梦牵,一把推开南流晔,裹着狐裘便坐了起来。
抬头看去,只见一个高大的黑色身影从天而降,堪堪落在马车一角,手持一柄长剑,以迅雷之势直抵南流晔的咽喉。
此时的南流晔面对云梦牵,半跪在地上,正欲起
身,头刚刚抬起,却感到脖颈一凉。
他的确嚣张,但也怕死。
这世道就是这样,拥有得越多,越怕死。
反倒是那些什么都没有的人,死于他们而言,倒算是一种解脱。
不过南流晔毕竟是天之骄子,平日里嚣张惯了,几乎不懂得低头。
哪怕被如此威胁着,他还是嚣张道:
“哪里来的毛贼,敢跟本王叫嚣,也不去打听打听本王是谁?识相的就赶紧滚,免得本王认出你是谁,让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其实南流晔此时也是害怕的,毕竟他带来的十几个护卫全都在瞬间倒了下去,此人的功力之高,不是他能企及的。
他此时也不过是虚张声势,希望能用自己的名号震慑一下对方。
然而对方似乎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也不言语,只是剑上微微一用力,挑起了他的下巴。
南流晔被那柄剑胁迫着,不得不顺从地抬起头,站起身。
眼看那柄剑在他的脖颈上越发用力,已经划破他的皮肤,似乎打算穿透他的咽喉,他终于服软了。
他衣衫不整,那一处对于男子来说最重要的部位也袒露在外,可不管自己现在有多狼狈,他还是举起了双手,作投降状。
毕竟能一剑劈裂马车的人,他还是第一次见。
“这位壮士,有话好说,要财要色,你只要开口,本王保证满足你。”
他一边说着,一边缓缓地转过了身。
当看到对方的真面目时,他却着实一怔。
眼睛微眯,他冷道:
“你是何人,竟戴着面具示人?大丈夫敢作敢当,有本事就别怕本王寻仇!”
南流晔转过了身,污秽的身体从眼前消失,云梦牵终于敢正大光明地看向男子。
只见他戴着一张金色面具,将整张脸遮得严严实实,唯有两只幽深的黑眸,透着深不可测的光。
是他!
他始终不说话,只是幽幽地看了云梦牵一眼。
却在这时,南流晔以为自己抓住了机会,抬手就挡掉了男子的剑,飞起一脚,直踢向男子的要害。
“小心!”
云梦牵惊叫出声。
男子却不慌不忙地脚尖轻点,身轻如燕地向后退去。
南流晔不堪受辱,踏着马车向前追去。
南流晔随手捡起护卫的佩剑,转眼间,寂静的夜里便响起了兵刃相接的清脆声响,两人缠斗在了一起。
南流晔显然不是面具男子的对手,招招落了下风。
男子毫不手软,对南流晔拳脚相加,剑锋屡屡划破南流晔的皮肉,几乎招招见血。
可南流晔哪里肯认输,无论男子如何强大,他都憋着一
口气,定要与男子拼个你死我活。
云梦牵眼看着南流晔被面具男子打倒在地,口吐鲜血,似乎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以为男子会杀了南流晔,却没想到,男子突然朝她看了过来。
对上那双晦暗不明的黑眸,她心里一紧。
下一瞬,只见男子手腕一抖,那剑尖便直朝南流晔的命根子而去。
“啊……”
刹那间,只听南流晔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双手捂着下身,便再也爬不起来了。
他把南流晔给废了?
耳边只余南流晔的哀嚎,而那面具男子却收了剑,朝云梦牵缓步而来。
马车已被炸裂,男子轻而易举地踏上了残留的车厢,在云梦牵面前蹲了下来,久久地望着她,却是一言不发。
云梦牵用狐裘死死地裹紧自己,她不愿自己这般狼狈的模样被任何人看到。
垂下眸子,她既尴尬又感激,最后却只化成了两个字:
“谢谢。”
听着南流晔的哀嚎,她又想起了什么,担忧地看着面具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