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梦牵却只是朝云梓琛笑笑,转而继续对吉胡明衍道:
“吉胡小姐本性纯良,想必那些主意也不是她自己想出来的,并非出自她的本心,不过是一时被冲昏了头脑。我想,她以后会想明白的,今日之事,对她已是最严厉的惩罚,无需其他。”
吉胡明衍没想到,云梦牵居然打算就这么放过吉胡觅雪,有些不敢相信:
“长宁县主,你的意思是……”
云梦牵道:
“带她回家去吧,今天的事,到此为止。”
吉胡明衍眼中溢满了感激与惊叹,他是个明事理的,知道做错事的人是吉胡觅雪,虽然南流简一直放不下云梦牵,但那并不是云梦牵的错。
就像吉胡觅雪一直执着于南流简,他又怎么能去怪南流简?
今日之事若换作其他女子,恐怕不会这么轻易地揭过,毕竟吉胡觅雪是打算取云梦牵性命的事都做过了,何其狠毒?
吉胡明衍将怀里的吉胡觅雪递给身边的小厮,作势就要给云梦牵跪下,却被云梦牵拦了住。
她笑道:
“吉胡。公。子快走吧,再晚些,我怕会改变主意。”
吉胡明衍闻言,什么都没有再说,抱着吉胡觅雪便匆匆离开了。
云梦牵目送着他们,却发现云梦蝶的身影就在不远处,正欲离开。
发现云梦牵看向她,云梦蝶丝毫不避讳,勾起了一个挑衅的笑,随后转身。
那个笑就好像在告诉云梦牵,“走着瞧”。
云梦牵觉得吉胡觅雪越发可怜了,若没有云梦蝶的提醒,恐怕她还想不到那么做。
只是事到如今,悔之晚矣。
云梦牵看着云梦蝶的身影消失在后院门口,知道云梦蝶对她恨之入骨,恐怕日后也不会消停。
转过身,却正对上南流简那双哀怨的眸。
说是哀怨,一也不为过,甚至还有一丝委屈。
是了,刚才她当众发了毒誓,此生永远不会跟他在一起,她的决心有多大,不言而喻。
也许这样的宣言对她而言是种解脱,可是于南流简而言,却相当于当众打他的脸,让他的一腔热忱变成了笑话。
也许他并不介意自己变成京都的笑柄,他在意的,只是不能跟她在一起。
云梦牵知道,南流简是个情种,从他对她情根深种那天起,他的生命里就再无其他。
他不在乎功名利禄,不在乎勋爵皇位,所有皇子应该在意的事,他通通不放在眼里。
唯一被他放在眼里的,只有她,和他们的未来。
可是现在……
他就那样哀怨地看着她,直到眼睛发酸,他才垂下眸子,一言未发地从她身边走过,静
静地离开了。
毕竟是天羽堂堂的三皇子,就算云梓琛因为云梦牵曾经不那么喜欢他,但如今云梦牵与他清清楚楚地划了界限,他对南流简倒是没有那么排斥了。
“恒阳王,我送送你……”
云梓琛说着追了上去,亲自送南流简往外走。
大堂里还有人,冷若烟就是一位。
虽然也远远瞧见了后院发生的一幕,但她毕竟不是京都世家圈子里的人,也就不便上前凑热闹,只是一直安安静静地待在大堂里,等着冷寻。
此时见事情已告一段落,她便站在后院门口,远远地朝着冷寻招手。
冷寻朝母亲点了点头,随后又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云梦牵,问道:
“你没事吧?”
云梦牵摇头,脸上依旧挂着习惯性的淡笑,只是那笑意不达眼底:
“没事,多谢冷公子关心。”
冷寻习惯了她客气又疏离的态度,却不代表他就喜欢。
尤其她身边还站着一个南流渊,再想起其他男子看她的眼神,他心里便越发地不舒服。
于是他忽然恶意地靠近了她,唇瓣几乎贴在她的耳朵上,轻柔又暧昧,道:
“跟我不用这么客气。”
说罢,他邪魅的一笑,站直了身体又道,
“母亲唤我,我先去看看。待会别忘了来看看她,许久未
见,她很惦记你。”
云梦牵一听到冷夫人,顿时有些羞愧,她今日净忙着吉胡觅雪的事,把冷若烟完全抛在了脑后。
想来,她才是最应该被她重视的人。
一转身,便看见冷若烟正站在后院门口朝她微笑着。
她忙向冷若烟微微福了一福,脸上现出惭愧之色。
冷寻却道:
“一会见。”
冷寻离开了后院。
一时间,偌大的后院里,只剩下了南流渊与她,就连南流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
好好的生辰宴,却发生了这么不愉快的事,还是与吉胡家有关的事,南流渊心里终是不太舒服的。
尽管他看得分明,今日之事,不过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说是云家兄妹刻意安排也不为过。
但错始终在吉胡家的人,对云梦牵,他也就存了几分愧疚。
见所有人都离开了,南流渊这才看向云梦牵,一双深沉的黑眸里,看不出半丝情绪。
云梦牵撞上南流渊的目光,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