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高估了“名节”二字的重量,还是她低估了南流简对云梦牵的爱?
为什么事情并没有朝着她想要的方向发展?
眼看着吉胡觅雪失了主意,杏儿却是清醒理智得很,她要救李桃儿,只能抓住这次机会。
她一边扶着吉胡觅雪摇摇欲坠的身体,一边对南流简道:
“王爷,您是男子,又是天羽的皇子,也许名节二字对您来说真的不足挂齿。可对于女子来说,名节便是大过天,那是比性命还重要的东西。您不妨请长宁县主出来问问,看看她是不是也与您一样的想法。若是长宁县主也不在乎,那我们小姐便也不会吃这哑巴亏,倒是要将此事拿出来让众人品评一番。可若是长宁县主还在意这名节,那便……”
杏儿的话未说完,房门却突然被人从外面撞了开来,一群世家小姐一个挨一个踉踉跄跄地跌进了房里,好像散落的葡、萄。
而在这群人最后,云梦蝶却站得端端正正,正用帕子掩口窃笑着。
南流简眼睛微眯,看着那些个无状的世家小姐们,再看云梦蝶,立刻明白了怎么回事。
吉胡觅雪不愿让人知道此事看了她的笑话,可云梦蝶却是专门带人来看笑话
的。
真是可笑,吉胡觅雪这是找了一个什么样的搭子啊?
在吉胡觅雪离开后,云梦蝶便开始跟凌初之咬耳朵,说她看见恒阳王去了后院,不久后云梦牵也去了,谁知道他们孤男寡女会干什么勾当,就是可怜了她的兄长,要为他们做人肉幌子。
凌初之向来嫉恨云梦牵,听云梦蝶如此一说,顿时来了兴致。
凌初之说,必须把云梦牵的丑陋嘴脸公之于众,否则这天羽的好男儿怕是都要被她给毁了。
之后这话便一传二、二传三,几乎整个望江楼的世家小姐都陆陆续续地来到了后院看热闹。
云梦蝶不是不知道,当初在吉胡家的时候,吉胡觅雪千叮咛万嘱咐,要她算计云梦牵可以,但后面的事她另有安排,要云梦蝶不要插手。
可云梦蝶凭什么听她的?
她要的就是云梦牵被千夫所指,被万人唾骂。
所以此时此刻看到房里的一幕,她才真正乐得开怀。
然而吉胡觅雪却傻了眼,看着突然跌进来的人,此事已经公之于众,她还怎么跟云梦牵谈条件?
南流简看着众人,冷笑一声,道:
“各位这是……”
那些跌倒的世家小姐们立刻从地上爬了起来,手忙脚
乱地整理好衣着,一个个大义凛然地站在屋子里,倒是一点也不脸红。
随后,以凌初之为首,义正辞严地开口道:
“王爷恕罪,臣女们刚才路过此地,不小心听到了王爷房内的争吵声,这才驻足,并不是故意偷听。”
南流简好整以暇地看着众人,笑道:
“又一个巧合。”
凌初之却只当南流简在讽刺她们,也不为自己的行为辩白,反而道:
“刚才臣女们在外皆听到了……”
说着,她走上前拉住了吉胡觅雪的手,安慰道,
“吉胡妹妹,你委屈了!”
“凌姐姐,我……”
吉胡觅雪现在是有苦说不出啊。
她苦心安排的一出戏,只是为了救出李桃儿,为自己之前所做下的事开脱。
可是现在看来,全毁了!
凌初之拉着吉胡觅雪的手,像是在鼓励她,随后对着里间叫嚣道:
“长宁县主,还请你出来吧!事情已经闹到了如此地步,今日你不给吉胡小姐一个说法,怕是过不去了。你必须给吉胡小姐道歉,跪求她的原谅,否则日后在京都,我等姐妹便是要见你一次骂你一次,直到将你赶出京都!”
“就是……”
“也太不要脸了!”
“明知道恒
阳王与吉胡小姐已有婚约,她怎敢如此放肆?”
“传言她就是如此放荡的女子,今日之事于她而言恐怕早已司空见惯……”
“真是会勾引男人啊,连自己的生辰宴都不放过,亏得她兄长就在隔壁呢,她怎么有脸做得出来?”
“云家世代忠良,好好的名声竟被她给毁了!”
“刚刚被玄苍王子抛弃,转身就想攀上恒阳王,她以为这天羽的高枝都是为她准备的?”
凌初之话音刚落,周围的世家小姐们便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原本就对云梦牵不了解,加之赏梅宴上她大出风头,招来了不少嫉妒。
这些女人专挑难听的说,恨不能立刻将云梦牵打入十八层地狱。
后院的动静也将大堂的其他人引了来,一时间,天字二号房里的一切都被推上了风口浪尖。
南流晔懒懒地倚在门框上,双臂环胸,像是看戏一样地看着南流简。
他也看到了云梦牵的白色狐裘,此刻不断地往里间探着头,真想看看云梦牵待会出来时的脸色。
同时,他又上上下下打量着南流简,明明都是皇子,大家都生得风流倜傥,为什么云梦牵不选他?
而匆匆赶来的吉胡明衍看到眼前这一切,
第一个念头就是赶紧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