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多少让云梦牵有些不安。
想来云梓琛是不应该邀请南流晔的,但是如果天羽的二皇子硬要来,却是谁也拦不住。
云梓琛一直在楼下迎接着众人,眼见着南流晔到来,云梓琛赶紧迎上前,无关紧要地寒暄一番。
云梦牵微微叹息一声,真不知道南流晔怎么还有脸来。
正想着,又一辆马车在望江楼门前停下。
南流晔还来不及进去,转身看到马车,索性走到了近前。
云梦牵定晴看去,怪不得南流晔会驻足,原来那马车竟是南流简的。
让她越发惊讶的是,从马车上下来的人却不只是南流简,还有大皇子、永安王南流渊。
南流渊怎么会来?
她与南流渊不过因为吉胡明思的事而仓促见过一面,并无交情。
难道是云梓琛邀请了他?
据她所知,云梓琛平日里与三位皇子也并无深交。
思虑间,就听见楼下几位男子沉稳有力的说话声隐隐传了上来。
南流晔玩世不恭,揶揄道:
“哟,是这长宁县主的面子不小,还是这云指挥使的面子足够大,连大皇兄都给请来了?据本王所知,大皇兄可是向来不参加任何集会的,连文人墨客的雅集都不屑一顾的人,怎会来赴一个小小县主的
生辰宴?实在是稀奇,稀奇啊!”
南流渊还是一惯的沉稳练达,闻言并不打算回应,只与云梓琛寒暄了一声。
倒是南流简怕南流晔误会似的,解释道:
“二皇兄误会了,是我硬拉着大皇兄来此与我作伴,与大皇兄无关。”
南流晔忽然神秘道:
“不过大皇兄来此倒是来对了,大皇兄应该还没见过那位京都的传奇女子云梦牵吧?就是那位被本王喻为京都第一才女,才貌双绝的人儿啊,啧啧啧……那可真是尤物啊……”
“二皇兄慎言!”
话未说完,南流简便严肃地打断了南流晔,脸上已浮现薄怒。
而在一旁的云梓琛,自然也是听到了南流晔的话,此刻双拳已经握紧,却奈何南流晔的身份,只能隐忍不发。
不知是南流晔的态度让南流渊不快,还是南流晔的话让他感到不耻,南流渊忽然道:
“如此才貌双绝的人儿,皇弟却错失了,可惜。”
“你……”
说罢,也不等南流晔反应,南流渊抬步便迈入了望江楼,只留下流晔一人在门口恼羞成怒,忿忿地望着南流渊的背影咬牙。
楼上,云梦牵忍不住勾唇浅笑。
从前经常听南流简说起南流渊,说他是个好皇兄,从来都是
向着他的。
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这时,眼睛的余光似乎瞥见了一抹玄色与一抹月白,映着夕阳缓缓策马而来。
云梦牵当即心下一紧,抬眸看去……
远处款款而来的人,正是玄苍与贺兰宣朗!
二人的后面还跟着一辆马车,那不正是上将军府的马车?
所以那车里的人……是云梦蝶?
是了,云梓琛说,如今玄苍与云梦蝶是形影不离的,那车里的人不是她还会有谁?
云梓琛请了他们?
不,怎么可能?
如今她与玄苍已经和离,无论是谁不要了谁,新欢旧爱凑在一起难免尴尬、惹人口舌、遭人诟病,云梓琛若是为她着想,一定不会这么做。
那么便是不请自来?
心下忽然烦躁起来。
玄苍与贺兰宣朗走得很近,两人似乎在低声交谈着什么。
却在这时,玄苍忽然抬眸朝她看过来。
漫天的夕阳下,他与她的目光就这样在空中相撞。
虽然离得远,但她仍能感受到他那冷沉的眸光,如鹰如炬,一如既往带着压人的气息,直击她的心脏。
下意识地,她的心狂跳起来,不由自主地移开了视线。
心为何会跳得这样慌、这样乱?
抚着心口,她想,玄苍何时与贺兰宣朗如此
要好了?
不仅同行,还会交谈,真是士别三日刮目相看。
算着时辰,他们应该已经进入望江楼,她这才重新回到窗口。
一眼便看见了冷寻带着冷若烟,身后跟着丫鬟燕薇,正从马车上下来,笑着走进了望江楼。
看到冷夫人,云梦牵才感觉到一丝温暖。
可玄苍的到来,还是让她感到几分压抑。
时辰差不多了,望江楼前的马车相继而去,云梓琛也敲响了梅室的门。
碧春打开门,云梓琛迈步进来,房门在他身后合上。
“牵牵,人倒是到得差不多了,不过吉胡家只来了吉胡明衍一人,吉胡觅雪没有来。”
云梓琛低声说道。
“她没有来?”
微顿,云梦牵微微一笑,
“不,她一定会来。”
云梦牵缓缓踱起了步子,分析道:
“哥哥并没有瞒着抓走李桃儿一事,吉胡觅雪也知道纵火未成,却始终没有动作,不是她对李桃儿太有信心,就是另有打算。吉胡觅雪最看重的,是与南流简的婚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