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戏谑地看着她,那双漂亮的眼睛里,仿佛总是带着若有似无的挑衅……或者挑逗?
云梦牵刻意忽视冷寻那撩人的模样,眉眼又低垂几分:
“实在惭愧……你的伤……”
这时,冷寻拉低了领口,凑近她,轻柔的声音似珠玉一般敲打在她的心间,带着一丝幽怨:
“好像是留疤了……”
云梦牵匆匆一瞥,只见他偏白的肌肤上,的确还留着一道暗红的痕迹。
她往后退开两步,诚恳道:
“对不起。”
冷寻好整以暇地看着眼前的女子,见过了伶牙利齿的她,如今这般乖顺,看起来倒有些可怜巴巴的。
那娇小的模样既柔弱又可爱,让他忽然冒出了一个想法,若是将她用力地揉进怀中,会是什么样的感觉呢?
他抱过很多女人,亦尝过很多女人的味道,有娇柔的、温顺的、泼辣的、贤淑的……不过这些女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都很想要他。
无论是他的心,还是他的身,她们都趋之若鹜。
而她……似乎对他太过于冷静了。
他笑了一下,上前扶起她,将她推至椅子里重新坐好。
在她惊诧的目光中,他坐回自己的椅子里,玩味道:
“想好如何补偿我了吗?”
云梦牵继续忽视他邪魅的笑容,如常道:
“冷公子想让我如何补偿?”
冷寻用一根修长的手指轻轻划过脖颈上的伤痕:
“你给我留下了不可磨灭的伤痕,这可是千金难求,还要什么补偿?逗你的。”
他轻轻一抬下巴,精致白皙的脸上,扯出一抹迷人的笑。
没错,就是迷人。
云梦牵心里想,冷寻的确生得精致,五官有着老天爷巧夺天工的漂亮。
这张脸美得如此张扬,冷寻又是如此地会撩拨人心,在外面恐怕不知道已经迷倒了多少女子吧?
可她是死过一回的人了,活人的这些把戏于她而言,就像老天爷在俯视妄图改变命运的苍生,只是一笑而过罢了。
她的唇边始终噙着淡淡的笑意,不冷漠、不疏离,却又不讨好、不谄媚,尺度把握得恰到好处:
“伤痕就是伤痕,没有意义也不唯美,冷公子不妨现实一点吧,最好看得见摸得着,也好让我有迹可循。”
冷寻心里又是一震,其实他早该想到她会是这般模样的。
只不过亲耳听到她说出来,他有些失落的同时,却又勾起了更大的兴致。
他垂下眸子,默默勾起唇角:
“既然如此,那就帕子吧?”
兜来转去,他竟
又绕回了帕子上。
他明知道女子不能随意把自己绣的帕子送人,却偏是向她要帕子,不是存心为难又是什么?
话音落下,他又好整以暇地看向她,却只见云梦牵淡定一笑,道:
“好,那就帕子。”
冷寻的眸光微微一紧,似是没想到她竟然会这般痛快地答应下来,饶是平日里惯爱玩笑、让人难辨真假的他,也不免露出破绽。
一旁的冷若烟知道儿子上次从外面回来后,脖子上多了一道伤痕。
却怎么也想不到,这道伤痕竟跟云梦牵有关。
虽然她听得云里雾里,但也能捋出个大概。
只是不好插话,所以只能看着他们斗智斗勇,倒也有趣。
倒是碧春实在忍不住,急中生智道:
“冷公子,快别说笑了,为了感谢您的大恩大德,我们王子妃早就为您备下了一份厚礼,可是比帕子更适合您,您看看可还喜欢?”
碧春边说边将随身带来的长形锦盒往冷寻旁边的小几上放。
开什么玩笑,冷寻竟敢问云梦牵要帕子,云梦牵竟还答应了?
这若是让玄苍知道,寒香园怕是又要鸡犬不宁了。
冷寻看着那只黑漆的锦盒,惊喜道:
“哦?原来我也有?”
碧春道:
“那是,冷公
子救了我们两次,您可是我和王子妃的大恩人,忘了谁也不能忘了您啊!您瞧……”
碧春边说,边从锦盒里拿出了一幅卷轴。
她拿着卷轴,轻车熟路地在冷寻面前展开,一幅墨竹跃然纸上。
冷夫人好奇地走过来,当看到画上的墨竹时,不由瞠目。
赞叹道:
“牵牵,这是你的手笔?”
云梦牵起身寒暄道:
“是,让夫人见笑了。”
冷夫人不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人,从前与冷寻的父亲在一起时,他便经常喜欢作画送给她,她跟冷寻的父亲学着,久而久之,自是对画作有了一定的鉴赏能力。
冷夫人看着这幅墨竹,良久才道:
“这幅墨竹,瘦劲秀逸、清癯雅脱,画得极好。一个女子能将墨竹画得这样好,一要功底,二要技法,三要胸襟。若不是有竹之高洁,又怎能画得如此伟岸?牵牵,你太让我震惊了,这世上怎会有你这般完美的女子?”
因为冷寻父亲的原因,冷夫人对有才学的人格外另眼相看。
尤其这人还是一个如此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