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五章看来是真的(1 / 2)

“其实是因为……”

见和坦欲言又止,云梦牵急道:

“是不是因为我没有将伤口缝好?还是因为针线不干净?可是那针我分明在火上烤了的……”

和坦打断道:

“王子妃,您别急,不是您的问题,真的不是。”

“那是因为什么?”

“是因为……因为爷心情不好,所以一直没喝药,加之这次伤得太重,可能爷一时气血郁结,才……”

气血郁结?云梦牵见着和坦支吾的模样,便知道他所谓的气血郁结指的是什么。

昨晚她跟玄苍大吵一架,最后玄苍虽然放她平安无事地回来,可是在临走前他的脸色有多难看,她不会忘。

也许她真的不该在这种时候跟他吵架,尤其他的伤还是为她所受。

他那么健壮,身上有那么多疤痕,她以为这一刀于他而言不过是小菜一碟。

可她却忘了,他也不过是个普通人,受伤流血会疼,伤口也会发炎,他不是铁打的。

她心里一沉,有些心虚,也有些难受。

可她也知道,他们是终会分道扬镳的两个人,无论眼前还是未来,他都不应该寄希望于她。

握了握拳,她狠心道:

“伤口发炎应该去找医士,找我做什么?”

和坦咬了

咬唇,为难道:

“奴昨夜就找过了,可是爷却不让看,硬是将人哄走了,奴又给爷熬了药,爷还是不喝,奴实在没办法,这才来求王子妃去劝劝爷,也许爷会听王子妃的话。”

和坦越说声音越低,好像他也知道云梦牵不会愿意管,可他却不得不来。

昨晚玄苍说过的话犹在耳畔,他如此狠心地刺伤了她,她真的不愿意再去招惹他。

可是……

算了,她何必跟一个病人计较?

没有再多作犹豫,她跟着和坦去了听雪轩。

莫图守在床前,手上端着一碗刚刚熬好的药,却只是呆呆地站着,眉头紧紧拧着,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和坦赶紧上前问道:

“爷怎么样?”

莫图道:

“叫不醒。”

和坦蹲下来,对着玄苍道:

“爷,王子妃来了,您醒醒?”

云梦牵暗暗叹了一声,走过去拿过莫图手里的药碗,道:

“我来吧。”

她一来,几人都识相地退了出去,倒是默契。

她站在床边,看着玄苍平日里挺直健硕的高大身躯,此刻毫无生气地趴在床榻上,就像大雨中瑟瑟发抖的幼崽,心里不由一疼。

她将药碗放在矮几上,在床边坐了下来。

伸手去探他额头的温

度,烫得她手指不由一缩。

她轻轻将被子掀开,他上身赤果,那道刺目的伤口再次撞进眼里。

果然如和坦所说,伤口周围红肿了起来,此时看起来就像一条红色的毒蛇,在他宽阔的脊背上蜿蜒狰狞着。

她的眉头紧紧地蹙了起来。

她不是医士,不知道任由伤口这样发展下去会变成什么样子。

可她却知道,生病就得医治。

如果不及时医治,小病也会变成大病,最后甚至死亡。

“玄苍?”

她试探着叫了他一声,没有任何反应。

他像是睡得很沉,可那从未有过的苍白脸色还是出卖了他。

“玄苍?”

她又叫了一声,他的眉心微微皱了一下,像是很难受的样子,却仍然没有睁眼。

她从没有见过他这个样子,虚弱得像个孩子,估计也从未有人见过这样的漠北战神吧。

偏偏他今天这副模样都是因她而起……

她看过很多书,不乏一些医学典籍,记得上面说过,若伤口红肿,需以白酒日日拭之,再敷以金创,如此反复,不日便可令伤口消肿,逐渐痊愈。

如是想着,她便拿来了昨日给他喷的白酒,再用帕子沾了酒,迟疑了一下,往他的伤口上拭去。

她想像不

到用白酒擦拭伤口会有多疼,只看到当帕子挨上他的脊背时,他的眉心拧得更紧了。

也许让他疼一疼,他就会醒了?

醒了之后,劝他把药喝了,才是上上之策。

于是,她开始重复擦拭的动作。

帕子轻柔地划过伤口的红肿之处,一遍、两遍……

之后她拿起矮几上的金创药,一点一点洒在他的伤口上,又用一块白布盖好,才将被子重新盖在他的身上。

直到这时,他的眼睛终于缓缓睁开了。

“你醒了?”

云梦牵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关切。

玄苍的眼皮似乎很沉,睁开又闭上,闭上又睁开,每一下都很缓慢。

他看着坐在床边的云梦牵,好像不相信似的,伸出一只手就去抓她的手。

她下意识地往后一缩,他抓了个空。

原本手臂上绷紧的肌肉渐渐松弛下来,无力地垂了下去,他竟兀自笑了一下:

“会躲,看来是真的。”

他的声音很沙哑,云梦牵却因为这句话,心脏莫名地抖了